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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0 陆侯爷,原来是个投资人啊(1/2)

京郊的这片密林,终于安静了下来。

陆泽随意的将手上那把剑扔在了地上,霓凰以及夏冬两个人的目光齐齐注视过来,地上那位黑衣人首领已经被夏冬制服,脑袋被用膝盖压住,不停挣扎着发出呜呜声。

夏冬的眼神微微一凝,放在陆泽身边那些死去的刺客身上。

只见这些尸体上面有着数不清的剑痕,洋洋洒洒铺就其中,宛若极其写意的山水风景画卷,有种血腥的美丽。

而其中最锋利且致命的剑痕,莫过于陆泽刚刚转身时候,那记惊艳绝伦的剑招。

令人印象深刻。

如剑吟,似风鸣。

“今日多谢陆侯爷。”

“侯爷刚返京的时候,恰好我接手了这桩棘手案子,未得一见。”

面对陆泽,夏冬笑着抱拳见礼。

悬镜司在大梁官场当中属于极其特殊的存在,上代悬镜司首尊夏江共收了三个徒弟,夏秋夏冬是对双胞兄妹,夏春则与他们并无血缘关系。

三人的性格极其迥异。

面前这位掌镜史夏冬,她的脾气秉性相对而言比较直接豪爽。

对于陆泽这般大梁军中栋梁,夏冬对其天然便有着一分好感,其故去的亡夫聂锋便是大梁军人。

夏冬仅仅是对陆泽见了礼,对于霓凰郡主,却不复刚刚见面时候那般的热络。

郡主脸色复杂难明。

夏冬蹲下身子,将地上那名杀手指挥者提了起来,用力捏住后者已经被卸掉的下巴,疼得那人双脚一阵乱蹬,面色惨白如蜡。

“来,让我看看你用来自杀的毒会藏在哪儿?”

“渍渍,怎么还是藏在牙齿里面呢?就不知道换个地方,还是这老掉牙的地方。”

夏冬虽身为掌镜史,但毕竟还是女子,也没想出怎么才能不把手指伸进嘴里就取出毒囊的方法,干脆朝着那人侧脸上狠狠的来上了一拳。

——砰!

只听得一声闷哼,刺客首领喷出一口鲜血的同时,几颗牙齿和一个肠皮小囊被吐落出来。

霓凰郡主见到这般残暴模样的夏冬,只觉得面前的夏冬跟当年认识的夏冬比起来,变化奇大。

很快,她的嘴角就扬起几分苦涩的弧度。

那件事情之后,自己又何尝不是跟变了个人一样呢?

夏冬若无其事地将手背在衣服上擦了擦,咔咔两声便将杀手的下巴复了原位,倒是也没有急着审问这位首领,这种死士,嘴巴一贯硬得很。

夏冬缓缓来到霓凰郡主的面前,她的脸上依然冷硬,但不知为什么什么,说话时的声音听着却让人感觉有些凄清哀伤:“你是位奇女子,曾经我跟你是很好的朋友。”

“十年前我到南境营中助阵时便与你说过,只要你嫁了人,我便认你这个好朋友。”

夏冬平视着霓凰,但很快便转过头去,望着地上的狼藉血腥,面颊有些苍白。

陆泽这时走了过来,笑道:“夏冬大人跟郡主之间,貌似有点故事?”

夏冬看着陆泽那张明显年轻、阳光的脸颊,摇了摇头,道:“陆侯战功卓越,只是年岁相较于我们都小了些。当年的事,其实她自己都不算太清楚,只不过她是当事人,所以挣脱不开。”

这时的夏冬还很是善意的提醒了陆泽:“武威侯府是完全处于局外,过去的事好像是被大雪封住的深山,无关的外人是很难再进去,陆侯最好不要牵扯这些东西。”

陆泽含笑点头。

夏冬脸上那抹凄切很快消失。

十几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伤疤在心里早早就结成了痂,只是在偶尔触碰的时候才会有隐隐疼痛感作祟,回过头来才发现时间才是世上最锋利的利刃。

一时的暴雨,同时也会是一世的潮湿。

夏冬对着陆泽忽然笑道:“陆侯倒是哪哪都好,只是年纪小了些,霓凰她已是独当一面的军事统帅,眼睛里大概也只看得上比她还要成熟的人的吧这次择婿大会结束了吗?”

陆泽点了点头:“算结束了,但也没结束。”

霓凰郡只是默默听着陆泽跟夏冬的谈话,并未插嘴,

不久后,日脚西斜。

在微微的马嘶声中,三人两骑拖着长长的影子,带着那被打昏过去的刺客首领,朝王都城门而去。

这一路上,霓凰郡主显得很是沉默。

夏冬眸色幽深,轻叹无语。

看着霓凰的侧脸,她似乎又看到了当时自己随援军南下时,于城墙之上见到的那个身披素甲、面色坚毅的少女,独自撑起了云南穆王府,也是那次沙场同袍使得二人结下了极其深厚的友谊。

若不是心头刀割般的血仇之痛阻在其间,悬镜使夏冬与霓凰郡主两位英气女子之间的友情,半点也不会逊色于那些生死相交的义烈男儿。

陆泽率先打道回府,留给了夏冬跟霓凰独处的机会。

夏冬望着陆泽离去的背影,轻缓说道:“这位武威侯看起来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年轻归年轻,可气度谈吐以及那身骇然的武艺剑法,半点都不像是年轻人。”

回想着陆泽刚刚拎起剑后的模样,夏冬此刻都难以忘却那种剑鸣的风情。

很难想象,统帅西境兵马的武威侯陆泽在个人武艺上也是这般的厉害。

霓凰郡主终于开口:“他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

夏冬饶有兴趣问道:“那你的婚事?”

霓凰还是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没有想好。”

霓凰当年跟林家的那纸婚约,始终是夹在她跟夏冬之间最深的沟壑。

夏冬感受着金陵城久违的繁华热闹,心中查案带来的兴奋感瞬间消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习惯性的凄切跟沉默,悬镜使的职责和坚韧的心志,支撑她抗过了那次打击,哪怕是同门兄弟的面前也未曾轻露悲伤。

但今日与霓凰并肩走在金陵城的街道上。

夏冬才想起来自己也是个女人。

犹记得初嫁时的她,青春美丽,生气勃勃,刚掀过盖头就不拘俗礼走出新房为丈夫挡酒。

明月烛火,佳人成双。

本以为幸福可得长久,又谁知七年恩爱,回首成灰。

一股疲惫之感涌上夏冬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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