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乐问道:“为什么是常少卿,不能是别人了吗?军中的守将大有人在,为什么偏偏是你?”
常山说道:“昨夜出逃之人太多了,官家难免心里没底,才让我带队前去增援。”
弦乐听后心中微顿,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陈长生知晓常山去意已决,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早早的遣散府上的下人。
他没有劝什么。
而是问了一句。
陈长生问道:“若是一去不回呢?”
常山听后微微一愣,随即答应了一句:“那便一去不回。”
陈长生沉默了片刻。
回过神来后伸手拿起了桌上放着的酒壶。
常山却是忽的开口道:“常山能尝尝先生葫芦里的酒吗,在山上的时候便听师父时常说起,有些想尝一口。”
陈长生听后一顿,随即放下了酒壶,他将腰间的酒葫芦放在了桌上。
“喝个满意。”陈长生道。
常山笑道:“多谢先生。”
先生说的让他喝个满意,但最后却也只喝了一杯。
因为这一杯过后,他便起身前去披甲。
那匹快马……
早已等候在常府门口等候多时了。
弦乐随先生一同来到了府门口,要送一送常少卿。
披甲的常山显得威武了几分,驾上那快马似有大将军之资。
有那么一瞬间,弦乐甚至觉得常少卿应当就是大将军才对,做少卿,反而是埋没了他。
陈长生看了他一眼,问道:“既已披甲,为何没有兵器在手?”
常山顿了一下,答道:“军中到时会发的。”
陈长生问道:“刀枪剑戟,善使什么?”
常山嘴唇微张,随即答了一句:“此去杀人,当挥长刀。”
陈长生抬起手来,对那宅院中的一棵青柳轻轻一招。
一根柳条落入手中。
陈长生拔了一根头发,抬手之间,那头发落入柳条之中。
长袖挥过,在那法力之下。
手中柳条化作一柄长刀。
常山心中惊骇不已,连忙屈身,举起双手接过那柄长刀。
他打量了一眼那柄柳条所化的长刀,泛着银光寒气,绝非凡物。
“谢先生赐刀!!”
陈长生看着他,说道:“若是能回来,记得回道观给你师父上炷香,他这辈子最惦记的便是你们师兄妹四人,就当报个平安。”
常山站起身来,他收起那柄刀,看着先生,深深的点了点头。
跨上快马,扯动缰绳。
常山回望了一眼先生,说道:“陈先生,常山可否求您一个事。”
“嗯?”
“若是真的一去不回,先生有空回了道观可否代我跟师父说一声,就说……”
常山的话语一顿,却是忽的笑道:“就说常山在凡间享福……”
“不乐意回来了。”
陈长生看着他,再次沉默了下来。
那位青衫先生闭上了双眸,似是无奈一般,轻轻点了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