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得说,陆琳琅话后面应该是“除去”二字,但对于一个善良的女子来说,这两个字的确很难开口。
刘永铭抱着琴盒躬身行礼,轻笑一声说道:“即是小姐吩咐,小生自当为之!小生向你保证,一年之内必让魏仲贤流落街头,让魏文政卖房卖地。”
“一年……”陆琳琅忧心忡忡得说道,“怕是到时候……”
刘永铭呵呵笑道:“魏家向杨掌柜借的银子,没有一年时间,官司打不下来!这已经算是短的了。但魏家事发,却不会在一年之后。只要他魏仲贤将手上的银子都花光用来买了盐引,那时便是他的死期!”
陆琳琅又问:“收盐引应该用不了几天吧?”
“大汉国盐引目前并无明显滥发,长安城之内盐引之数也是有限的,只要他的银子够,只要他舍得下本钱。十天半个月之内,街面上想来也不会剩多少了。小姐放心,此等用心不良之人,必然自缚其毙。我也不许他再行祸害小姐及陆礼部。”
陆琳琅听得刘永铭的保证,心中又生出许多好感来,她十分相信刘永铭一定能办得到。
陆琳琅点了点头,却又马上低下了头来。
只见得陆琳琅的脸色通红,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此时路边的两盏红灯的烛光正照在陆琳琅的脸上,这让陆琳琅显得格外好看。
陆琳琅细语说道:“刚刚……刚刚谢谢你了,还是你的见解深。”
刘永铭笑道:“无妨,我们走吧。”
二人再一次迈步并肩前行。
“刚刚……”陆琳琅轻步走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都过去了。一会儿见到陆礼部,他自有分寸。”
陆琳琅脸色又红了起来,问道:“刚刚你……你见过……见过我爹了?”
叶长青此时应该就在陆预的雅间里,刘永铭冒的叶长青之名,自然是不可能说没见过。
刘永铭马上说谎道:“见过了。”
陆琳琅咬了咬下唇问道:“我爹……我爹没胡说些什么吧?”
刘永铭笑道:“没有,怎么可能,他可是位大儒,不会诳言。”
刘永铭越是这么说,陆琳琅心里越慌乱,下唇因为紧张都被咬出了牙印来。
陆琳琅与刘永铭一路与刘永铭并肩而走,心里像是有只小兔一般乱跳着。
刘永铭将陆琳琅一路护送进了紫烟轩里,马上便将她被安排进了另一个雅间里。
这间雅间的客人提前走了,所以暂时空出一间来。
陆琳琅进到雅间见得雅间之内并无陆预身影,疑惑了一下。
“小姐请先在此安坐,陆礼部就在隔壁雅间。”
刘永铭说着安排陆琳琅在雅间里坐下休息,而后叫来跑堂送上一壶茶水。
刘永铭在陆琳琅身边亲自为她倒上了一碗安神的热茶。
陆琳琅微微抬着头,好似也明白了刘永铭的意思。
她说:“我爹雅间必有客人,我不好见外客,还请公子帮我传话一声。
刘永铭笑着说:“刚刚我已经问过堂倌了。若是别人问,他一定不说,谁让这里也是我管着的呢。堂倌说陆礼部正与户部李侍郎说话。李侍郎是大爷党人,正是宫县令一案的涉案人。说是在聊天,但以小姐之智也能听得出来,二人应该是在谈判。事关身家性命,此时最好不要打搅。”
“哦。”陆琳琅应了一声低下头去。
刘永铭站在陆琳琅的向边又道:“我刚刚吩咐过堂倌了。等一会儿陆礼部与李侍郎发觉菜凉了,开始二次点菜之时,堂倌就会过去与陆礼部说小姐在此。”
“菜凉了?”
“正事谈完了,自然得吃菜喝酒。发觉菜凉了,必是事情已经谈完了。可能陆礼部还会叫你过去与李侍郎见礼呢。”
刘永铭当然不会让陆琳琅现在就去找陆预,因为陆预雅间里可还有一个“叶公子”呢。
刘永铭关心得嘱托道:“小姐以后当小心些才是,可别再夜间出门了。此处酒肆、青楼众多,常有醉汉结群出没,”
“嗯。”陆琳琅娇羞得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