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关我大牢里了,而是关在田济楷自己的私牢里了!田家在齐国家大业大,齐君都得买他田家几分面子!下官从狱卒口中得知妻儿被抓之后,曾向田济楷要人,让他们把无辜之人给放了,但他只言不知什么叶连枝妻儿!”
刘永铭哈哈笑道:“就算你把那狱卒叫来对质,那狱卒也未必敢说实话!”
“确定如此!”山隹高又说,“我原本想拖一拖此案,看看有什么办法说服陈知节,让他别凑这份热闹,但为时已晚,叶连枝为护妻儿平安,只得就范,写下了认罪供词。再加上上面又催办此事,下官也只能……”
“那你如何知道是为了一副画的?”
山隹高答道:“哦,叶连枝即已认罪,接下来当然是追脏了。但那叶连枝哪里有那么多钱财,所以只得将他家所有家产合算以后补给田济楷。说白了,就是抄家了。而且田济楷还亲自带人去了!他其实什么都不要,就是翻找书卷!”
刘永铭问道:“你刚刚说你看到那副画了?如此说来田济楷找到了,还让你看到了那副画?”
山隹高摇头说道:“不!田济楷没找到那副画!原先下官也不知道是因画而起的!在叶连枝被抄家发配之后,他的妻儿便流落街头。下官一来可怜他叶家妻儿蒙冤受难,二来下官身为一县之长,一方守牧,却不能保百姓平安,心中实在惭愧,故而想要救济于他们母子二人!”
刘永铭笑道:“若真是这般他们也不至于会如此怀恨于你呀!”
山隹高为难地说:下官有愧于心,哪里真敢去见他们!我是拿了银子给那叶连枝之前的好友,让他们帮着周济的。叶连枝之妻十分懂礼数,她也不白拿人家钱,拿出一张画来,当作买卖!”
“哦?家都被抄了还留有一张画?”
山隹高接着说:“后来下官也才知道,是那叶连枝在被告之前便有预感,让其妻将画藏起来。其妻亦不知该画到底有什么重要之处,为了去郑州寻发配的叶连枝,所以将画拿去换钱。反正都是换钱,不如就给了周济自己的好友。叶连枝之友并不贪婪,因是下官出的钱,所以他便将画又送给了我!”
“原来如此!”刘永铭明白了过来。
山隹高又道:“我看过画了,留白之处留有一列小字,但那字……下官竟是认不得!但可以肯定,是我中华之文字!应是商周之文!我不知解其意。”
刘永铭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定就是那几个字让这副画变得十分重要的!”
“什么?”山隹高问了一句。
刘永铭笑道:“没什么!如果本王所言无错,你在齐国出事,必也是因为那副画而起!叶连枝之友不知那画的重要,也没当一回事,自然不会保密,于是买画卖画之事便让田济楷知晓了!”
山隹高苦笑了一声,说道:“是呀!田济楷知道后马上就来找下官要画了!”
刘永铭疑问道:“你若是将画交出去,也不至于有后面之事呀?你知道那画的来历是不是?”
山隹高急道:“我哪里知道去呀!臣到现在也没明白那画到底重要在哪里!”
“你若是把画交给了那田济楷,他必不会害你!定是你没给!”
山隹高一脸的无辜:“下官拿什么给呀!当天夜里画就失窃了!”
“什么?”刘永铭心疑了一下。
山隹高急道:“田济楷当时就是六爷您的这副表情!完全不信呀!可那画真的被人偷了,下官都不知道谁偷的!”
刘永铭想了想,问道:“你有什么怀疑的人么?”
山隹高摇了摇头,说:“怀疑的人太多了,地方官都是住在衙门里的,而衙门里尽皆是陈知节与田济楷的人!”
刘永铭想了想,又道:“不至于是田济楷偷的,要是他已经得手了,不可能再来为难你呀?你也不会从齐国出走不是么?”
山隹高两眼瞪圆得地说:“六爷!下官可是安安全全地从齐国过来的!那陈知节可是派人杀手伏于道边,若不是我跑得快,根本到不了长安!”
刘永铭深吸了一口气,却说道:“陈知节……”
山隹高笃定地说:“必是受田济楷委托!”
刘永铭却摇起了头:“他若是已然得手,巴不得你快些走,离开齐国去,派人追杀若是惹出事头来……他若是有此行为,那画定非是田济楷派人所盗了!”
“如果此事外人皆为不知,那定是叶连枝的那个好友拿的了!”
这话不是刘永铭说的,也不是山隹高说的,而是在一边听了许久的余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