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转而对丁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这事您放心,牵扯不到您的身上去了。一来这事真的与你没有太大的关系。二来这事太大了,您那些小心思根本排不上面去,父皇不会有那心思与您为难!以后少做这种事情吧。这也是我了,若是别人撞上了,娘娘您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丁皇后正要说话,刘永铭将手一摆,不让她说下去。
刘永铭深呼了一口气,说道:“您也别着急着问出了什么事情,问了我也不会说,甚至父皇也不会告诉您。过阵子您若听得朝里有什么大官去官或是暴毙的消息,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话说到这里尽了,没什么事情小六子就告退了!”
刘永铭说着拿着飞镖与银票便后退了几步,而后向丁皇手作了一下揖,转身离开而去。
丁皇后见得刘永铭走了,全身一下子软了下来。
万幸那邓芝眼尖手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将丁皇后一把搀扶住。
丁皇后向边上走了几步,软软地坐在了原本刘永铭坐的椅子之上。
丁皇后无力地拍着自己的胸膛,好似刚刚经历过生死一般。
丁皇后正在放松着,正此时,从正殿后厅里又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穿着紫色的朝官袍服轻步走到了丁皇后的身边。
丁皇后斜眼看了一下,轻语说道:“程天官,刚刚、刚刚真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爷党党首、吏部天官程管炜。
一般来说,官员是进不了内宫的。
甚至是内阁首辅曹岳也只能是在内阁里呆着,没有特许是不能进入内宫一步。
但程管炜却是一个例外。
丁皇后其实不姓丁,而是姓丁尼,挂靠于丁家族谱之上。
但这事也就只有皇帝及丁家人知晓,也正因此,丁家人对丁皇后并不太待见。
丁实、丁虚没有派系是因为丁虚不想参这混水,而丁实是皇帝的亲信,也根本用不着有什么派系。
所以他们都不会加入大爷党或是太子党。
户部尚书丁成儒正是因为不待见丁皇后,被她劝得急了,直接投到了太子党那里,让丁皇后死了那条心。
丁皇后封后的时候,大爷党地位太薄,刘塬担心遏制不住太子党的权势。
大爷党更可能顷刻之间被太子党所灭,所以刘塬除了让三皇子等人也参政之外,还特许程管炜无诏进宫,甚至许他进后宫与皇后密议。
当然,这是要有借口的,就是以皇后寻问大皇子学业的借口招入内宫。
这个借口用得多了,最后也就懒得用了。
程管炜看着丁皇后的样子,微笑道:“皇后娘娘,您看到六爷的厉害了么?他不仅能骂街,还能把每一句话都说到您的心坎里去。他要您害怕,您就会害怕,他要您无畏,您就会无畏地犯错,下次别再惹他了!”
丁皇后闭着眼摇头说道:“若不是你提前说过,本宫真当要被他唬住了。特别是最后那几句话,说得本宫心里直发毛呀。”
程管炜笑道:“皇后娘娘,容臣也说一句让您生气的话吧,他那些话还真不是吓唬您的!”
“什、什么?”丁皇后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甚至忘了拍打受惊的胸心。
程管炜认真得问道:“您可能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吧?”
“你不是也不知道么?”丁皇后反问了一句。
程管炜则自信地回答道:“臣是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但臣知道这一定是曹相与六爷开始斗法了!”
“什么?”
程管炜耐心地解释道:“豫王之事必有内情,豫王府走水那天的夜里一定发生过很不简单之事,臣虽然没有查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但臣了解到那一日六爷给太子挖了一个天大的坑,若是曹相当时没有及时赶到东宫,怕是太子在年内就会被皇上给废了!”
丁皇后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得说道:“阿!有、有此事?”
程管炜幸灾乐祸地说道:“六爷的手段这才刚刚开始使呢!以他的能耐与曹相打个五五开是绰绰有余的,要不然之前曹相也不会那般忌惮六爷了。曹相每每见到六爷可都是称臣相敬的!您何时见过他对魏王、对三爷称过臣?”
丁皇后有些失色。
程管炜接着说道:“当初臣就与您说过,六爷是宫里最惹不得的人!您非要看不起他!也万幸大爷党没太子党那般实力,要不然六爷的招术就使到我们身上来了!臣倒是可以勉强接下他几招,可您与魏王呢?不是臣自大,也不是臣要贬低您,您与魏王可能连他一招也接不下来!”
丁皇后心有余悸,但嘴上却还硬得很:“你,你别说这样的丧气话!”
程管炜笑道:“杜家的案子是曹相回敬六爷的,曹相想用这事来激起六爷与大爷党的争斗,但刚刚六爷也明说了,他没想过拿这事来为难您。可见他已看穿了曹相的伎俩!他不仅不会为难您,甚至还会帮着您!他只有与您和睦一些了,知道您不会在背后捅他刀子了,没了后顾之忧之后他这才敢与别人出手!”
丁皇后听得程管炜的解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
程管炜又道:“臣让您大胆地把他想要的那支飞镖拿给他,正是这个道理。至于那些银票,说句您不爱听的话,他真的不缺银子,甚至八千两银子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他拿您银子也只是想让您放心,让您觉得他拿了银子就一定会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