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太后被刘永铭逗得有些乐了。
她说:“还得是你,别人想逗乐哀家还真不容易。哀家可不是为了闻你身上的味来的,后宫那里这几日有点些闹,有些人闲得乱想乱猜,哀家过来一趟看看,回去后好向那些闲人们说皇上好得很。”
丁太后口中的那些人指的是后宫嫔妃们。
丁太后这么说,是因为她心里有气。
她生气的并不是后宫嫔妃们生事,而是皇帝此次出宫并没有向丁太后通过气。
但丁太后好似已经猜出来皇帝去哪了,她不仅不问曹岳与刘永铭皇帝去向,而且还极力地帮着一起掩饰。
刘永铭狡洁地说道:“太后放心,有曹相在这里坐镇,出不了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您一会儿走的时候能不能把孙儿也一起带走呀?”
丁太后看了看刘永铭,轻笑一声,确认得问道:“你想让哀家走的时候把你也一起带走?”
“是呀!孙儿在这里都闷出鸟来了。再闷下去,怕是要得病!”
丁太后又笑问道:“你确定想让哀家走的时候把你带走?”
刘永铭一愣,好似回味过来了,他急道:“我是说一会儿走的时候,不是那种走!您长命百岁,至少还有三十年的寿元呢,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丁太后哈哈笑了起来:“哀家都没急,你倒还急了。哀家也就是这么一说嘛。”
“呸呸呸,以后可不许再这么说话了!小心老天爷听了去当了真!我倒是愿意陪您走一趟,父皇就该哭成泪人了。呸呸呸,看我这张臭嘴,不说了不说了。”
丁太后哈哈笑道:“别不说呀,哀家其实就喜欢听你说话,逗趣得很。其实哀家也是真活够了,就算是今年随太祖皇帝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
“呸呸呸!不许再说下去了哈!再说下去孙儿可就生气了。”
“好好好,依你,就依你。”
丁太后被刘永铭搀扶着,一边说话一边向着紫宸殿的后殿而去。
刘永铭此时有一些发慌,因为后殿里还倒了个架子呢。
他怕东西太乱,拌着丁太后。
二人还没走是后殿,刘永铭便言道:“皇奶奶,我们就不往里头走了吧。到这里就行了。也就是糊弄糊弄外面不知情的朝官而已,不用真进去。”
丁太后笑道:“曹清淳是朝廷重臣,他是要帮皇上办公务的,没看到他边上那条案子上堆了那么多没处理的奏疏么?哀家一介女流,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在他面前晃悠只会让他分心!你也不许去闹他!”
“是是是!”刘永铭连连附和着。
曹清淳就是曹岳,清淳是曹岳的字。
二十多年前丁太后为了让曹岳这样的能臣辅佐刘塬,是以平辈相称的。
毕竟曹岳是曹泰的儿子,曹泰又是前朝的探花郎。
丁太后这么做是也有拉拢前朝仕人集团的原因在这里面。
丁太后一边说一边走到了那后殿的入口。
刚一进去,丁太后便看到了满地的狼藉。
她停下脚步指着倒在地上的架子和那些瓷器碎片对刘永铭问道:“怎么回事呀这是?”
刘永铭苦着脸说道:“孙儿是被曹相诓进来的,进来的时候见得父皇不在,实在太慌张
了,想着这天是要塌下来呀,于是手忙脚乱之下就……就这样了。”
丁太后摇了摇头,说道:“行了,扶哀家到那里坐下。”
紫宸殿后殿之内的确是有一条圆凳,之前刘永铭与曹岳在房间里说话的时候,曹岳便就坐在那条圆凳之上。
“地上碎杂多,您看着点。”
刘永铭就这么扶着丁太后来到了那条圆凳上坐了下来。
有丁太后的坐,自然就没有刘
永铭的坐了。
刘永铭只得站在丁太后的身边小心得伺候着。
那丁太后称称地坐在圆凳上,双手扶着那条拐棍,对刘永铭问道:“你跟哀家说句老实话,这紫宸殿是你自己跑来的,还是曹清淳诓你来的,或是皇上诏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