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节笑道:“叶先生知书答理,必不会失
礼于人前。无碍,此亦非外人,乃是小女也。”
刘永铭摇头笑道:“陈上卿真会玩笑。”
“怎么?我二人长得不像?”
“一点也不像。”刘永铭毫不避讳地说道:“陈上卿乃是齐国重臣,冒险入我三辅,自知险境,且不知归期,如何还会带家眷前来?此女必不是陈上卿之女!”
王珂珺听得“陈上卿”这三个字还只以为这是对方的名字。
当刘永铭说到“齐国重臣”之时,自有学识的王珂珺一下子明白过来。
这定是颍川陈氏在齐国朝廷里的哪位大人物,要不然不会让“叶长青”叫一声上卿。
王珂珺心中起疑,心中觉得“叶长青”若是卖国求荣之人,自己必然要离他而去。
陈知节轻笑了一声,言道:“如何就不可能呢?我女自小调皮呀。你看她这身段,难道不是世家出身?”
刘永铭笑道:“齐国氏族之中若皆为此等以身犯险之人,齐国不至于如此。将她养在世家家中即有此修养,不必其它。花一二十年养一员天资上乘之美女,行西施故事,陈上卿是能做得出来的!”
陈知节哈哈笑道:“她的确不是我女,但叶先生却是料错了。她非是什么精养女作,的确也是世家出身!”
“哦?”
“她乃是我一位至交好友之女。”
刘永铭不解地问:“如何带到汉国来了?”
“非是我带到汉国来的,乃是流落汉国而被我找回,我正准备让其返回齐国呢。只是她自小便喜欢下棋,还拜了青锋先生为门外师,知晓这里要举行一场棋赛,说是不看完这一场盛举,必会留有遗憾。我心中怜她苦楚,只得带其来观此赛事。”
“氏族子弟流落我汉国?”刘永铭不解地问道:“不知齐国
朝中又出何事了?”
陈知节说道:“上一次与叶先生说过那九凤翠玉冠之事,我朝清河崔氏八骑将之一的崔鸿列因此事而被捕入狱,其妻女下落不明。我虽说是因齐公子之故而来汉国,但实际上也是因关心崔氏之故。那可是我大齐善将之将呀!现在人即已找回,我便无忧矣。”
陈知节说着便看向了那名少女。
刘永铭却是摇头轻笑了起来。
陈知节疑问道:“叶先生何故做此状?”
刘永铭笑道:“陈上卿乃是知礼知术之人,而我亦不过是秦王府中一刀笔书吏,不必费如此心机吧?”
“恩?”陈知节一愣,问道:“叶先生何出此言?”
刘永铭笑道:“崔鸿烈只有一女,名为崔琇珚,其人十四、五岁。你身边这位可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呀!”
陈知节连忙笑道:“叶先生多心了呀。我齐鲁儿女身材高大,十四、五岁便会长得如十七八岁一般。”
刘永铭又笑道:“但她也不高呀,比崔珚琇还矮半个头呢。”
王珂珺还在纠结这女子是不是真的十四、五岁就能长成这样之时,那陈知节便反应了过来。
陈知节尴尬地笑了一声,说道:“原来叶先生一早就见过崔家小家了!唉,时也、命也、运也!我又枉费心机了。”
刘永铭连忙摆手笑道:“自上次见过陈少卿,我便未与他人提过您在汉国,从不给您找过麻烦。您该相信我与您之间还是可以谈些风月的!有什么便与我直言即可,心机什么的就免了吧。陈上卿乃是翩翩儒士,不至如此吧?”
陈知节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刘永铭接着说道:“陈长卿专门派人去红杏楼找胡掌柜约定这里的厢房雅间,不就是想与六爷一见么?可惜
他没这个空,就将我派来了。他若是来,现在外面怕也已经在闹开来了。您得知道他的为人呀。且你我算是朋友,还算是能讲得上几句话来,您有话便直说,真不必那般!”
陈知节轻笑着说道:“其实……其实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传闻秦王殿下的白露亭最近在售卖一些宝物以资助洛阳灾情。我就是想探探秦王府的虚实,看看那些东西是不是当初我送给袁升和的。”
升和是袁魁的字。袁魁即是袁升和。
刘永铭笑道:“您不必往秦王府派人,派了也会被六爷给找出来而损这么一员精练密探。实话与陈上卿言明,秦王府所谓资洛阳之银两,皆从袁尚书处而来。其中还有一批黄金呢。黄金上虽没有铸印之迹,但以我的眼力来看,那种纯度应该是莱州金吧?”
陈知节仰头笑了起来:“叶先生果是财会大家,只凭眼力即可知其质也。”
刘永铭也轻笑一声说道:“从袁尚书那里是得了一些财宝,因当时兵部宋侍郎在场,六爷自己也不敢私吞,但您知道秦王为人的,他可不是正经人!那些宝物被他留下了一样下来!那件东西六爷没有出手,现在还藏在秦王府里呢!”
“嗯?”陈知节脸色一板,那笑声也停了下来。
他好似十分期待刘永铭接下来的话。
刘永铭笑道:“正如陈上卿所作出的表情一样。就是您要找的那件东西!”
“它果然在汉国!即是已有发现,如何不与我说?我虽没带多少银钱,但想来买下那顶凤冠还是可以的。”
刘永铭笑道:“原因有二,一是田曾波被我汉国所监视,实在没办法去与他见面。二来六爷还在犹豫要不要将它拿出来呢!因为它真的是我汉国人盗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