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瘫坐在大椅上,重重呼出一口气,终于让黄大威已经认罪定案。
就在这时,老胡屁颠屁颠的来上班了,一眼就瞧见楚宁正瘫坐在哪里,左右瞧瞧,没看见有官差衙役。
于是忙问:“大人,听说昨晚抓了黄大威,今日要开堂问审?”
“老胡啊,你来晚了,已经审完了。”
“哦,大人办事果然爽快。”老胡溜须拍马一番,又问:“现在黄大威是如何定罪的?”
楚宁看了一眼胡憨憨,说得风轻云淡:“明日午时开刀问斩。”
“哦,开刀……什么?”老胡眼睛一瞪,忍不住后退两步,一把扶住身后的立柱,“我的大人哟,这黄大威再怎么说也是黄天霸的儿子,其身后关系复杂,可不能这样定罪啊!”
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大人,不如重新审理此案吧?倘若大人不好出面,就让卑职来审。”
楚宁皱眉:“认罪文书都签了,还审个屁,诶,老胡,你是不是觉得他黄大威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
“不不不,卑职绝无此意。只是……”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见劝谏无用,老胡只得近前来,柔声说道:“大人,我刚听了个消息,最多两日后,刺史大人将会下到青山县来,这件事,摆明就是冲黄大威来的。”
“那又如何?难不成刺史大人来了,这黄大威勾结山贼杀害百姓,还雇凶刺杀朝廷命官,这种种罪名就不是死罪了?”
“这个嘛……”
“好了老胡,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不过嘛,你还年轻,年轻人就敢多干事业,干大事业。”
胡松海被这番话搞得莫名其妙,可每次听大人这样夸奖自己,他就知道接下来一定不会有好事。
“大人,您老有什么事?”
胡松海今年31岁,在楚宁看来,这正是干事业正当打的年龄。
于是,他继续说道:“眼下我还真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堂尊但请吩咐就是。”
“现在我估摸着,黄天霸肯定收集了不少罪证,比如咱们送粮食给蛤蟆寨,还有私自私自任命县尉,私自打造兵器铠甲,招募官兵等等。
这些罪证,任何一条都能将我等撤职拿办,想必这次刺史大人下来青山县,就是兴师问罪来了。
所以我想着,这些日子咱们得赶紧把县城好好规整一番,以做不备之需。”
胡松海瞅了瞅楚宁,心道,早给你说了不要去惹黄家的人,你偏不听,现在知道后怕了吧!
活该!
“嗯,大人所虑极是,不知大人想要如何修整?”
楚宁道:“我昨晚熬夜画了一张县城工事防御图,我想让你去找个懂图纸的工头,然后找些人手尽快着手此事。”
这个时代,很多人根本就没读过书,根本不动读书识字。
像工事图更是很少有人能看明白。
当楚宁将一份图样清晰的工事图摆在老胡面前时,老胡早已惊为天人。
他连连赞叹,最后不由得还是说了句:
“大人真乃神人也!”
如今的魏满,早已对这位比自己小了一轮年岁的大人崇拜得不得了。
那看楚宁的眼神里分明多出了一丝爱慕。
这大人,不仅人长得玉树临风,关键这脑瓜子里还总能冒出些新鲜玩意。
不愧是京都来的,见过大世面,还就是不一样。
“老胡,刚我说的,你听见没有?”
“诶,听见了。”
胡松海回过神来,立时又脸色一沉,“可是大人,咱们眼下只怕抽不出人手啊?”
青山县本就是边远小县,最兴盛的时候,人口也不过才两万。
这几年来,外出参军打仗的,被草原鞑子掳走的,旱灾、雪灾饿死冻死的,还有生老病死的,就占据了人口的一大半。
“没事,人我已经想好了,先前咱们不是抓了不少山贼吗,还有那些流民,让他们去做。”
胡松海一听,立时就十分忧虑:
“大人,要我看,还是应该把这些山贼全部杀了,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