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意思。”
西境护城河外,黑暗中,一个黑影显现。
宽大黑色兜帽下露出一截惨白的下颚,裂开嘴桀桀笑着,殷红得极不正常的牙龈衬得他毫无血色的嘴唇愈发惨白。
“难怪连磨女都这般忌惮你,一向冷血无情的沧澜暴君也将你视为掌中宝。”
“就连高高在上惯了的皇子们,都围着你团团转!”
“还有那些吃人不眨眼的猛兽,也都听你号令,与你亲近!原来啊,是你使用了这样的手段!你根本不是一般人!”
即使被兜帽遮住了半张脸,也能感觉到他表情的疯狂与狰狞。
他抬起袖下血管清晰可见的手臂,拔开手中牛皮水壶的塞子,壶中青黑色液体缓缓倾倒在水中,渐渐融入黑暗的河流里。
“救?呵,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能救下这么多人!哈哈哈哈...”
......
西境城,城主府。
客房。
阎朝朝低头心虚地坐在床沿上,任由身前玄衣少年帮她处理左掌心血肉模糊的伤口。
其实伤口已经愈合没在流血,只是因为她抽刀划得很是果断,伤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几位狰狞严重。
“朝朝,这里没其他人,你还要瞒着我们吗?”
阎晟与阎无念面色严肃地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目光凝视着她,气势压迫。
小丫头还是第一次见大哥哥和二哥哥这般生气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吓到呆愣住。
可、可是,她说了......大哥哥和二哥哥会相信吗?
“我、我不是故意瞒着的。”阎朝朝抿唇轻言,声音细如蚊蝇。
阎晟二人虽理她有些距离,但还是能听清楚,静静盯着她等待下文。
宴玄专心细致处理伤口。
那被他用温酒擦拭过的手掌,因刺激而疼痛的轻轻颤抖着。
他微微抬眸,瞥了眼小丫头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鼻息轻哼了声,抬起她白嫩的手在伤口缓缓吹着。
以缓解酒精的刺痛。
“现在知道疼了。”少年头也不抬道,语气冰冷。
可手中上药的动作却格外轻柔。
小丫头眼眶红通通,小幅度点头,紧咬着唇一声不吭。
阎晟他们也不急,就安静地站在那儿,等她什么时候准备好说了,什么时候就听。
谁都会有秘密,这是正常。
他们生气,不是因为他们也作为小丫头亲近的人,却还有秘密瞒着他们,不告诉他们。
而是生气她做事之前,为何不先告知他们一声!
就算她做的事很危险他们不会同意,可哪次不是依着她尽情去做?
像不久前,若不是小七紧紧盯着她跟在她身后,若不是小七自请去影阁吃苦训练习武,刚才恐怕就要重演三年前京城城门那次的惨剧了!
而这次若真掉下去,可就真的万劫不复!
小丫头做事,太不计后果。
还有这次小丫头所做之事,除他们与城楼上那些守卫和禁卫军外,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人看见......
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小丫头很可能陷入危险中!
毕竟,那些景象,都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良久。
掌心伤口被敷了药粉渐渐麻木,阎朝朝才吸了吸鼻子,闷声开口。
“大哥哥二哥哥,听说过神兽白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