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一直在想，他要是早点将张默的身份告诉汐汐，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她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

“二哥，我不怪你的。”

顾梓汐轻轻地摇了摇头，从她看到张默脸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二哥的想法。

她知道二哥是为了她好，所以她不怪二哥，她现在来找二哥，是为了找到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二哥，我来是想问你，张默……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吗？”

顾梓汐湿漉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梓皓，眼底承载着最后一丝希望。

顾梓皓抿了抿唇，心

底有些不忍，但……

他咬了咬牙，迎着顾梓汐的目光摇了摇头。

“他从头到尾就不是一个好人。”

“张默是在你失踪以后来到顾家的，那时候爸爸刚收养顾诗娅，妈妈虽然还没去世，但状态已经不怎么好了，再加上顾诗娅身体也很差，爸爸就留下了他。”

“那时，我也想做药帮妈妈缓解痛苦，所以总是偷偷地看他做药，偷偷地学习，但没过多久就被他发现了。”

“他原本是想收了我乱做的药就把我赶走的，却意外发现我在西医上的天赋非同一般，就收了我做徒弟，我也光明正大地开始做药了。”

“一开始，我也是把他当师父看的，但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就意识到，他这个人徒有其才，却无其德。”

“他极度偏执，对于成名的追求甚至到了一种癫狂的程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我还小的时候，我就亲眼目睹过他为了争夺药材而杀人。”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爸爸，希望爸爸能赶走他，可爸爸却更认可他的能力，不愿意赶他走。”

“我只好一边假意虚心学习，一边找他的把柄。也许是他太谨慎了，又也许是我太小太无能了

，没能找到他的把柄还被他发现了，于是我们闹掰了，不再往来。”

“在我们闹掰后没多久，妈妈就意外去世了，我当时就觉得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关系，但我还没找到证据，爸爸就带着他出国了。”

“如今真相大白，我很后悔，当初没能坚定地让爸爸赶走他，否则或许会是另一种结局。”

顾梓汐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二哥，这件事，也不能怪你。只能说，人心真的是一种很难看懂的东西。”

原本她心底还存在一丝希冀，张默年轻时是个正直善良的好人，只是后来被金钱和利益迷了眼，才慢慢被同化成了一个坏人。

可没想到……

顾梓汐无奈地叹息一声，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他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出名，疯狂地希望自己能够成名，却有两个名扬国际的徒弟。”

“何止啊？”

顾梓皓摇摇头，唇边也扬起了这种无奈的笑容。

“他还能完成无数高难度的手术，单论医术，他未必会比我们低。”

“如果他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医术放在正途上，或许现在已经是一名名扬世界的医生了，可惜他就是想不通这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