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受力正常的绳索顷刻间歪曲绷紧,让快要到对岸的刘仁慈几人瞬间失去平衡!刘仁慈脚下的木桶踩翻,被洪水冲走!
幸好几人有之前官兵的木盆被冲走的经验。
断后的官兵眼疾手快抓住了刘仁慈,借着这位强壮的官兵的力量,刘仁慈踩进了官兵的木盆。
可身子还没稳定,绳索后面就剧烈摇晃起来。
几人回头看去,只见他们刚刚过来的那一头已经全部被灾民霸占,好些灾民抓住绳索,想要借助绳索渡河。
可只有绳索怎么可能渡过湍急的洪流,只在瞬息之间,就有三名灾民被洪水冲走,消失在浑浊的洪水中。
即便是这样,也还有更多的人要抓住那条绳索,仿佛这条绳索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来迟了的灾民已经抢不到绳索的位置,目光一转就将主意打到了刘仁慈留下的那名老仆身上。
刘仁慈又气又怒的瞪大眼睛看着留在原地的老仆瞬间被灾民抢了个干净,马匹被灾民抢走,老仆身上的旧衣就被扒了下来,最后惊恐的被推进洪水里……
阿海也看到了同伴凄惨的下场,他愤怒道:“老爷,我们渡河是为了给他们筹集粮食,他们怎么能恩将仇报!老江死的也太惨了!”
刘仁慈沉痛地闭了闭眼睛,饿到极致的灾民与野兽也没什么区别!
他冷冷朝着阿海道:“闭嘴!先过河!”
可那一边聚集着十几二十个灾民拽着绳索,绳索不能稳固,晃荡不已,原本借着木桶木盆的浮力,他们很快就能到达对岸,可现在他们要费力稳住身形,抵御湍急的洪水,好一会儿,才行进了短短的距离。
这时,有人吃惊的提醒,“绳索,绳索要撑不住了!你们快过来!”
只见横跨这条水道的两指粗的麻绳中间因为受力太大已经断了一半!
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顾鸿朝一行到达附近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刘仁慈渡河的这一幕。
坐在马车中的顾鸿朝掀开车帘看着河道边发生的这一切,眉头皱了起来,耐不住地站起身子要下马车,坐在对面正喝茶的余明却道:“鸿朝兄要去干什么?”
顾鸿朝眉心拧了拧,“那些过河的汉子们需要帮忙。”
余明笑着看了顾鸿朝的手臂一眼,“鸿朝兄手臂这般了难道还能帮上忙不成?就算你帮了前面渡河的人,那后面那些灾民鸿朝兄是帮还是不帮呢?”
听到余明这么说,顾鸿朝一怔,“我让护卫们去帮忙。”
余明笑了一声,“这里可有顾家护卫?”
顾鸿朝朝外一看,这才想起来,跟着他们出门的顾家人只有他的常随,白聆歌的一名贴身丫鬟,还有一位车夫。
剩下的十来人都是余明的护卫……
突发水患,家中买了粮食,为了减少府中消耗,将一半以上的护卫仆役都打发到了京郊破败宅子里,若是情况恶化下去,估摸着母亲很快就会把这些护卫仆役都发卖掉。
正因如此,今天跟着顾鸿朝出来的才只剩下贴身的常随。
堂堂前驸马,现在出门的派头都没有余明一个公子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