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妙跪在院门前的鹅卵石小径上,不一会儿膝盖就酸痛不已,可她仍然一动不动。
跪在她身后才七岁左右的小少年也同样一动不动,垂着头。
终于等来了脚步声。
不一会儿,一双男式锦靴落在她眼前,不等曹妙抬头看一眼来人,下一刻,“啪”的一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袭来!跪的笔直的曹妙也被打偏了身子,趴到了一旁,触手是冰冷刺骨的鹅卵石。
曹妙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的父亲。
愤怒加上震惊,她嘶吼道:“你为什么打我!”
跪在曹妙身后的七岁孩童眼里顿时一阵阴鸷闪过,爬起来一头撞在曹坚的腿上,对着曹坚用力踢打。
曹坚低头看了眼盯着他踢打的孩子,眉头皱了皱,伸手就把孩子揪起来递给旁边的老仆,“看好表少年!”
老仆抓住孩子,束缚他手脚,让他不能动弹。
孩子动不了了,立刻开始咒骂起曹坚来,北狄话中夹杂着大武话,听起来不伦不类。
曹坚听了更怒,冷喝道:“关起来!”
“是,将军!”
孩子被带走。
曹坚盯着趴在地上的女儿,“起来,跟我去书房!”
曹妙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动气了,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曹坚身后到了前院大书房。
书房门被亲信关了起来,房间内只剩下曹坚曹妙父女俩。
曹坚一坐下就用力拍了一把桌案,怒道:“为父以前与你说的,你难道都忘了吗!”
曹妙搅着手中的帕子,咬了咬唇,片刻后才回:“没忘……”
“那你今晚闹什么!”
曹妙支支吾吾的道:“今天母亲把我的东西送给长公主了……那是我的生辰礼!而且母亲还不让我参加晚上的宴会!”
曹坚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要忍不住喷发的怒火。
“难道你母亲平日里给你的还少了?给你几个嫂嫂加起来的还没你一个人多!这次是事急从权,你母亲身边的嬷嬷已经给你解释过了。我们曹家女眷里只有你的身形与长公主相似,这才把要给你的衣裳给了长公主。你若喜欢,让你母亲派人给你再做十件就行!”
“那也不是我的生辰礼……”曹妙不忿的嘟囔。
“妙妙,你和文阳是我们曹家和狼王的纽带,你若当真有当北狄王妃的心,何至于计较这点!好好带好文阳,这样我们曹家才能继续壮大下去!长公主是这次我们曹家谋划的关键,无论如何不能出丁点差错!同样,你们母子也不能出事,明日一早,我就派人送你们回北狄!”
曹妙惊讶,“这么快就走?我才回来没几日!”
“以前都可以依你,这次不行,很快这夏公城就要乱起来了,你和文阳留在这里都太危险了!”
无论曹妙怎么央求,曹坚都没同意女儿继续住几天,饶是马上春节,他也没有动摇,坚持送女儿离开。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一队曹家的甲士护送着一辆马车从曹家后门离开。
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马车内,七岁的文阳还睡着,曹妙却脸色阴沉。
旁边丫鬟轻声劝慰,“大小姐,将军和夫人那么疼大小姐,这次提前送大小姐离开一定是有因由的,大小姐别生气。”
曹妙攥着手中的帕子,恨恨道:“都是那个长公主,要不是她!爹娘怎么可能不留我在府上过节!”
丫鬟低着头不敢再说其他。
天方亮,秦殊凰就睁开了眼睛。
虽然曹家高床软枕,但不知道为什么,秦殊凰就是睡不好。
一夜过去,反而觉得比昨日更加疲累。
洗漱后,秦殊凰总算觉得精神好了点。
有丫鬟嬷嬷送来了精致的朝食,不但有夏公城特色的朝食还有京城里的口味。
这么多美味的食物在眼前,秦殊凰却没什么胃口,只用了小半碗白粥,就了些咸菜。
早膳过后,曹坚派人请她去前院大书房。
秦殊凰扬了扬嘴角,直到现在曹坚才愿意真正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