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补好衣服，拿起来满意的转一圈，再拿过去在左云蘅身上比量，还赞许地点点头“这衣服补好了，我不太喜欢暴露的衣服，但你们这行也避免不了。我看你皮肤白，穿什么颜色的都很搭。”

见衣服缝补的把多露出的地方缝的那么漂亮，左云蘅甜甜地笑起来“徐娘，幸亏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要是所有人像你这么亲切就好了。”

或许出于对她同情，徐娘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斩钉截铁地说“刚刚芍药挤兑你了吧，她呀，就这臭脾气你别搭理她。我们这楼外楼花魁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坯子，年轻气盛，难免会争风吃醋，刻薄些。”

这点左云蘅倒是很能理解，人在江湖飘，小人那么多要是没一张会说的嘴，怎么立足。

尤其在青楼里的姑娘，除了本身的优势，重要的也得有一张嘴把客人哄的下次再来，或者为她们赎身娶回家当妾。

“芍药那么嚣张，是不是因为她是公认最漂亮最优秀的花魁。”

徐娘摇摇头“哪有，最开始芍药确实是十二花魁之首，后来海棠和云烟来了后，就给比下去了。不过她们俩死后，芍药又重新回到帮榜首，难免会端端架子。”

照这么说来，如果凶手是芍药，那她的杀人动机就是想重回榜首接受大家的目光。

可是，以后还会再来漂亮姑娘，她不可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这样频繁死人楼外楼的生意变差，她也接受不到大家的仰慕，实在不划算。

“哎哎。”徐娘拿手在左云蘅眼前晃晃，“怎么还发起呆了，快穿上衣服去画堂画画吧。”

这美人画是楼外楼的特色，定期会邀请画师来给姑娘们作画，然后再张贴在楼外楼显眼的地方，每个月月绩好点话，就可以贴在正中间，有什么外出邀请也会安排榜首的花魁去。

画堂中，芍药正端坐着，旁边点了四盏灯为她打光，画师姜云海拿着画笔在纸上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旁边站在老鸨全程鼓励式教育，“很好，挺胸，太美了。眼神，欧呦，妩媚中带一点野性。”

衣服把左云蘅裹得严严实实，等到她站在老鸨面前，老鸨差点没晕过去，“小云，冬天到了吗？”

“没有啊…”

“那你裹得这么严实！好好一件衣服被你穿成冬衣。”老鸨简直恨铁不成钢，“还有你这脸上一点没香妆啊，赶紧去涂点！”

见左云蘅听话地走回去，她对自己说，没关系，可以慢慢教，就算是朽木她也要雕成美玉。

等左云蘅上完妆回来，芍药已经画好了，正在画面前欣赏，而她也展现芍药身后的空隙看画。

谁知，芍药一回头看见左云蘅，吓到立马尖叫蹦起来，直直往后退，还大喊“鬼啊，云烟。”之后就晕倒了，画家姜云海眼疾手快上前抱住了她。

周围人也被芍药吓了一大跳，老鸨吓得直接往画家身边的小童身上扑。

“快快，把芍药带回去休息。”

姜云海一个使力把芍药稳稳当当抱起来，随后送回她的房间。

左云蘅摩挲着下巴，这个芍药对云烟反应这么大，难不成她知道点什么。

“你你你，这妆像谁不好，非得像云烟。”老鸨捂着胸口，还没从刚刚的惊吓回过神。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画这个妆了。”

才怪！这个芍药知道点什么，要是人问不出来什么，那就让鬼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