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没有必要问了，你真的是白救他们了，他们现在还以为命是自己的，走吧。”

左云蘅转身走了两步，被叫住。

“等下。我没有奸淫妇女，我说。”

“大二，你奸淫妇女何莲，抢去她五颗珍珠和五十棺钱，人证物证俱在，要是你真冤，那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大二咬紧了后槽牙，“都怪我一时贪念，看上了那五十贯钱，闯下这滔天大祸。我爹娘横死，我俩没钱财置办棺材，所以和大哥我们俩谋取了夜间打更人的活儿。事发当晚，我打完更，路过何府后门不远处，捡到了手帕里包裹着的五十贯钱，五十贯可以给爹娘置办棺材让他们入土为安了。”

“所以为了给父母置办棺材，你就拿走了那五十贯？”

“恩，但是我怕我大哥不愿意接受这笔意外之财，所以我就想在外面睡一晚上，第二天告诉他，这是我去赌坊赌来的。可是没到第二天，没睡下多久就被官差拿刀抵在脖子上，我是做贼心虚啊，官差看我神情有异就搜我的身，搜出了那五十贯。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告我抢劫还有奸污民女。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除了那五十贯钱外我什么都没做。”

苏半夏疑惑，“发生了那样的惨事，何姑娘没有见到那人的长相吗？”

大一叹了一口气，“何姑娘双目失明，是个盲女。”

左云蘅问大二，“你身上那五十贯钱是她正好被抢去的钱。”

“对，还有那条绣花丝帕。”

“不对啊，单凭这一点怎么会判那么重的罪还有根本无法证实你是不是那个人。”

大一指着大二额头上的新伤，“祸不单行啊，他额头这块伤可是把他害惨了。”

大二说，“那位姑娘在情急之中把凶手刺伤了，还摸到凶手的裤子是湿的。而我捡钱后心里紧张，在不经意间打翻了一个水桶。”

“湿了的裤子，伤，还有五十贯钱，官府就认定是你。”左云蘅可算理解了点背这个词，“那五颗珍珠呢，不是说除了五十贯钱后还有五颗珍珠吗？”

大二摇摇头，“我只捡到了五十贯，五颗珍珠断然是没看见的。”

“如果整件事不是你做的，那掉了钱就是凶手慌乱之中掉的，你想想当天晚上你附近没有人吗？”

“有，我和县令老爷说了，可是我明明看见就是他。”他停顿了一下，又斩钉截铁地开口，“一定是他，田燚，慌慌张张跑走。”

大一说道，“田燚是个书生，一直投靠在何府。”

左云蘅蹙眉，“你为什么一会说是他一会不是他？”

“因为官府查证过，说他那个时候根本就不在何府，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所以我才说可能是他。可是我明明看见就是他，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大二锤了一下木头杆子，全身写满了后悔。

事到如今，要想翻案就先得找当事人何小姐。

可是同样作为女子，左云蘅能理解她现在的悲痛心情，不想去揭她伤疤。

苏半夏也和她一样为难，要她们俩跑去戳人家痛处实在难为。

虽然当今女子可为官，但是千百年来的受训告诉女子，贞洁为重。

这实在太难改变。

于是左云蘅一咬牙，跑到何府求见何小姐。

“不可能，我不会让我的女儿出来，你们这样无异于是在戳她的伤疤。”与料想的一样，何老爷肯定是不愿的。

左云蘅字字恳切，“这关系到两条人命啊，如果他们是冤枉的，何老爷于心何忍，让两个无辜的人白白送死，但重要的是，真凶却逍遥法外。我想何小姐也想把事情查清，待我，问完之后，我会向何小姐赔罪。”

丫鬟搀着何小姐到门外，“爹，就让我和她们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