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莎把手机给回阮慧琳，阮慧琳立即又给阮山打了个电话。

但是这个时候的阮山情绪激动地在跟护士争吵，根本就没空顾及响个不停的手机。

“什么病危通知书，我不签！”阮山怒吼着，双眼猩红，像一只受伤的雄狮。

虽然护士小姐已经看惯风雨，早已麻木，但是还是被阮山的凶狠给吓了一跳。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了阮山的杀意，脖子后陡然一凉。

“先生，如果你不签名的话，我们医生是不会帮病人进行抢救的，希望你们能体谅我们的工作。”护士硬着头皮说道。

说完这番话以后，她快速地低下头，不敢再看阮山一样。

“阮山先生，你冷静一些，突发状况大家都不想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医生的工作。”

顾震霆嘴里说着安慰阮山的话，但是他的双眼微红，染血了一般，像一头困兽，无奈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来签。”

阮山还不能平静下来，顾震霆便抢过通知书。

“您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她朋友，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负责！”顾震霆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可拒绝的坚定。

他快速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通知书丢给护士：“现在可以了吗？”

护士双唇翕动，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谢谢配合。”

说完这番话，护士就带着通知书重新进入病房。

阮山一瞬不瞬地看着病房里正在抢救的舒婳，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了灵魂，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又响，他都听不到似的。

看着阮山失魂落魄的样子，顾震霆心里也不好受。

他知道，阮山是太过在意舒婳才会这样。

“阮山先生，你的手机已经响了很久了，先听电话吧。”顾震霆轻轻地拍了拍阮山的肩膀。

阮山回过神来，他勉强把视线移开，喉咙处却像被什么硬物堵在喉咙似的，双唇翕动。

就在这时，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阮山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阮慧琳，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阮慧琳吓了一跳，就算隔着电话看不到阮山的表情，但是她依旧能感受到阮山的怒意。

怒火仿佛从电话那头传到了她这边，紧紧地包裹着她，她无法挣脱，只能直面阮山的怒火。

“爹……爹地……”阮慧琳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的，话都说不直了。

“让你妈咪来接电话。”

此刻阮慧琳手里的手机就像烫手山芋一般，赶紧丢到了马莎手机：“妈咪，爹地让你接电话。”

马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