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箐气急败坏地追过来，尖声道：“把它还给我！”

潘正谊抱着花花侧身避开徐箐的手，怕她伤到花花。

“徐小姐请冷静，小猫不懂事，我这就把符篆还给你。”

他说着就看向叼着符篆不松口的花花，捏着她的腮帮子无奈又严肃道：“小黑，快松口，这是别人的东西。”

花花顺从的松口，潘正谊眉头松开，拿过粘上口水的符咒满脸歉意地准备递给徐箐，然后皱眉发现对方双目无神，半点不见先前想要吃人般的凶相。

别人看不到，但在花花眼里，此时的徐箐面容是重叠的，交叠的另一张脸是女鬼的。

徐箐被鬼上身了。

潘正谊觉得有些古怪，问道：“徐小姐，你怎么了？”

徐箐，现在该叫徐蔓蔓了。

徐蔓蔓像是没看见潘正谊递过来的符咒，僵硬地扯出一抹古怪的微笑道：“潘警官，我想自首。”

“什么？”

***

虽然徐箐突然的自首让人很不解，但潘正谊还是决定加个夜班把人再次领进了审讯室。

花花撒娇卖萌死乞白赖地跟着进去一起听。

这次审讯的人是潘正谊，花花被小陈带着在隔音玻璃的这一面看着。

她乖乖蹲坐在椅子上没有捣乱的意思，大家看她两眼也就放心地看向审讯室。

潘正谊问道：“你为什么事情自首？”

徐蔓蔓垂下视线淡漠地开口道：“我杀了徐蔓蔓。”

隔音玻璃这边的警察都惊讶的瞪大眼睛，同时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突然自首，明明已经洗脱嫌疑了。

难道是突然的良心发现？

警察们为这句话的信息量窃窃私语，一早就知道的观众们却淡定地很。

潘正谊敛下惊讶的神色，保持严肃的模样问道：“为什么杀人？怎么杀的？”

徐蔓蔓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操控着徐箐让她自己把内心最阴暗的一面说出来。

“我和姐姐其实同父不同母，我是私生女，我的母亲曾经是我父亲的情人，设计生下我后想要我父亲离婚，但我父亲因为正妻不同意也不肯要我，只给了我母亲一点钱就打发了。

可是我的母亲在我出生后对我很不好，她把我留在老家自己去快活，我外婆重男轻女又觉得我丢脸就想把我卖给人贩子，我的舅舅舅妈看不过去便带着我求到了父亲那里，希望他们给我一口饭吃，父亲心软了就让我住进了家里。

可是私生女就是一根刺扎在夫人的心里，姐姐和她妈一条心自然看我也是无视的，在那个家我就是一个透明人。

虽然我过得比在乡下好很多，可有姐姐在身边对比着，我那点好生活也不过平常了。我经常想如果没有姐姐，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即使我是私生女也会好很多吧。”

潘正谊静静地听着，然后问道：“所以你就杀了徐蔓蔓？”

徐箐木讷地就想在说别人的事情，点点头。

“是的，本来没有这个想法，但是她发现了我和姐夫偷情，按她的性格知道了这件事我绝对会被赶出家里，再不是徐家二小姐了，所以我杀了她。”

潘正谊指出关键点：“你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事发的时候你在国外旅游，你怎么做到隔着万里杀人的？”

徐蔓蔓忽而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吗？”

潘正谊眉头皱起，玻璃墙外的众人不知怎地也感觉脖子凉凉。

好在徐蔓蔓根本不需要他的答案就直接说出了真相。

“我花重金请了一个大师，把姐姐的生辰八字和血液给了他，然后事情就成了，她无声无息死掉了，我怕她变成鬼报复我，又让大师想办法刨开了她的肚子，拿出孩子当成威胁她的筹码让姐姐的鬼魂不敢对我怎么样。

但这也不保险，所以我把孩子打成肉沫偷偷放在了姐夫家里，只要他吃下去，父食子违背天伦，她会变成厉鬼神志不清，又有出轨在前，只会以为凶手就是姐夫，要找他讨命。

事后我再请大师出手打得她魂飞魄散，我就彻底安全了。

徐家以后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就是未来的继承人，姐夫那边是我出手救的，也会对我感恩戴德，我的人生已经会改头换面的，这个计划是不是很完美？”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且不论鬼怪存在不存在，就徐箐的心思就够让人恶寒的了。

他们警察也见识过不少案子，但这一起还是让他们刷新了对人性的认知。

潘正谊回过神又问了些细节，一一对上后基本可以肯定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了。

只要明天挖出徐蔓蔓的尸体就能证实徐箐说得是真的了。

他准备结束审讯，最后问道：“为什么自首？”

徐蔓蔓又露出那种让人看了不舒服的笑容。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