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握着兵权,世家却握着政权。
九皇叔要除,世家也要打压。
无论是世家,还是九皇叔,只要夺下其中任何一方的权利,皇上都有信心收拾好另一方。
世家根深蒂固,把持着朝中大量的职务,皇上不敢大动干戈,惹怒世家,遭到世家的反击。
可小打小闹,根本伤不到世家的根基。
是以,皇上他只能选择,先对九皇叔出手,收拢兵权。待收拢兵权后,再对世家出手。
可不想,九皇叔是块硬骨头。
皇上兵权没有收回来不说,还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要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现在九皇叔,率先释放出好意,愿意为他冲锋,助他打压世家,皇上无法拒绝,哪怕知道九皇叔用心险恶,也拒绝不了。
机会不等人,错过这个机会,他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寻到,打压世家的机会。
而且,他也想借机,与九皇叔稍稍缓和一下关系
他们到底是亲兄弟,怎么争,肉都是烂在锅里。
他们二人联手,将世家压下去,提拔自己的人上来,对他们二人都有好处。
“不能,闹翻!”曹管家退出去后,皇上反复地吸气、呼气,
终于把心中那股憋屈劲,压了下去。
“事情是长公主闹出来的,就让她去解决。”皇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道:“告诉她,要让皇家丢了脸面,朕就剥她的脸面。”
憋屈劲只能压下,却无法消除。
那口气梗在心里,不想没事,一想还是叫人郁闷得不行,以至于皇上的精气神都差了许多。
“陛下!”贴身的大太监,看皇上疲累,隐忍的样子,心疼地快要哭出来了。
皇上却是笑了出来:“是不是觉得,朕没必要如此。”
皇上歪坐在龙椅上,斜了身边的大太监一眼,似自嘲又似怀念地道:“朕当皇子的时候,一直受老大、老二、老三他们的气。总盼着,自己能当上皇帝,总想着,自己当了皇帝,就不会再受气,不会再憋屈了。可不想……当了皇帝才知道,皇帝这个位置呀……”皇上长长地叹了一声:“不好做呀!”
“老九总以为,朕为所欲为,朕故意针对他,朕是为了对付他而对付他……他呀,太小心眼了。朕还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兄弟。朕的眼界,也没有那么小,只盯着他手中那点兵权。”
“朕真要容不下
他,就不会给他起来的机会。朕在他无权无势的时候,没有打压他,反倒暗中助了他一把。老九呀,他心眼只有一点在,也就认为朕的心眼,跟他一样大。”
“朕对他出手,从来不是为了私欲,不是怕他夺位,朕是为了萧家的江山社稷。”
“他,不懂朕!不明白朕的苦心,也不明白朕的为难!”
皇上合上眼,一脸痛心疾首,也就没有看到,他身旁的大太监,那迷茫又不解的眼神。
……
苏云七抢走了拉车的马,骑着没有马鞍的马,跑了一段路后,人就冷静了下来,立刻放缓了速度。
傲慢、自大,肆意玩弄人的是九皇叔,她为什么要为九皇叔的错,也惩罚自己。
要知道,她骑的可是没有马鞍的马,冲得太快,很容易被甩下去。
“我真是……太不理智了!”冷静下来后,苏云七一阵后害。
她居然蠢的用自己的命,去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也是她命大,要是运气不好,途中遇到什么障碍物,或者有人骑马迎面过来,凭她的马术,她不一定能控制得住胯下的马,被甩出去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