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刹那,侍卫们纷纷举起箭弩,将一众流犯团团包围。
看着那锋利的箭矢,众流犯们吓的面无血色,双腿发软。
“住手!”谢慕白手里的尖刀抵在了老太傅的后腰,声音阴森的可怕,“谁敢乱动,我就杀了他!”
一听这话,众侍卫们吓的连忙放下弓弩。
如果老太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他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偿命的啊。
“不用管老夫!”老太傅红着眼睛,厉声喝道,“除了沈婉和谢慕白,其余人全给老夫杀了,一个不留!”
“虎符的事情,坚决不能传出去,毕竟只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虎符遗失可是大事,若传出去定会军心不稳。
沈婉是义女,他不舍得。
谢慕白是沈婉在乎的人,他不能杀。
众流犯们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骇人的寒意宛若毒蛇般从脚踝蜿蜒而上,仿佛要硬生生咬断他们的喉咙!
“义父,他们不会说的!”沈婉听了,连忙劝道,“这事若传出去,在大魏定会掀起血雨腥风,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流放已经很苦了,难道我们还希望再经历战争吗?”
老太傅摇摇头,苦口婆心地劝道:“傻孩子,老夫不敢冒这个险的。”
“只要稍有差池,百姓们就又要遭殃了啊!”
“如今镇国公没了,番邦更是虎视眈眈,万一真打起来大魏必败无疑的!”
虽说尖刀抵在他后腰上,可众流犯们并不相信谢慕白会动手。
老太傅是什么人啊,他可是狗皇帝最敬重的老师!
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在场所有人都得陪葬!
“我们发誓,我们绝对不会对外说半个字的!”众流犯们跪在地上,指天发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这世上最虚无缥缈的怕就是誓言了吧。
老太傅混迹朝堂多年,又怎么会轻信区区几句毒誓!
想当初皇上不也曾对镇国公立下重誓永不相疑,最后不也是落了个抄家流放的下场吗?
“义父,你杀了他们怕也是没用的。”沈婉想了想,劝道,“吟夏那丫头没脑子,谁知道这话她对多少人说过,难道你要杀尽天下人吗?”
“要不这样吧,我们这些人哪里都不去,只去大西北,即便被赦免之人也不得还乡。”
“大西北人烟罕至,就算是有心传什么谣言都很困难的。”
见他们如此护着这些流犯,老太傅不禁又气又恼:“婉儿,为了一群流犯,你当真要和义父翻脸?”
不得不承认,老太傅对沈婉还是很不错的。
为了她,他甚至不惜和三皇子翻脸。
而这两小畜生,竟为了群不成体统的流犯将刀抵在自己身上!
他对她的好,沈婉也不是不知道。
可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
她想了想,便重重地跪了下来:“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的。”
“我们不想伤害您,也不想让他们有危险。”
“在我心里他们很重要,而您也同样重要!”
老太傅不信。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蔑一笑。
看眼着那抹鄙夷的笑意,沈婉目光一暗。
突然,她取出一柄锋利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