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石守信觉得怪怪的。
赵光美继续道:“赚钱是商行的目的没错,但也不只是赚钱,既然香皂,蜡烛等生意都是早晚要拱手让人的,莫不如就将这个先机让给自己人。”
“目前,那些大大小小独立出来做香皂、蜡烛、和酒水的工坊,绝大多数都是自己人,要么就是和老孙一样,单干的军属,大多还都是我借给他们的钱呢,要么,就是原本商行的供应商,我也是很支持他们翅膀硬了之后跟商行抢生意的,不过商行或多或少的都会入一点股,一般也就两三成,他们也都挺乐意的,嘿嘿。”
“如此一来,这些工厂本身跟商行也很亲近,而且大多数位置都在城里,但是搬出了军营,毕竟跟商行也没有什么关系了,而等他们做大做强之后,自然也会雇用大量的工人,这些人,也是不得不住在城里的。”
“虽然目前这些人还不多,但是将来这些人一定会越来越多,这,就是新兴的市民阶级,一个与商行,与禁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完全独立的一个阶层,同时这些人多了,必然也会反过来影响商行的行为模式,至少管理层肯定会慢慢倾向于大量选用市民阶层,最终实现钱与刀的分离,而这些新兴的市民阶级,就是我给朝廷,和文官们所找的新基石。”
“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事实上在我的设想里,只有这个真正的市民阶层壮大了,新的税法实施起来才会真正的事半功倍。”
“至于说,我之所以如此强调商行的独立性,也是为了税法改革去做准备,毕竟我的办法比较复杂,也很可能在改的时候产生动荡,而税法毕竟乃是国本之法,稍有差池都是弥天大祸,这也是历朝历代都不敢对税法大改的原因之一,可有了商行,自然就不同了,说白了我有钱,所以我可以随便折腾我大哥,给他兜底。”
石守信:“…………”
该说的不该说的俩人都没少说,说话间,赵光美情不自禁的就多喝了几杯。
然后乓得一声脑袋就砸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这具身体的酒量,实在是太差太差了。
………………
一晃的功夫,又过了四个月。
四个月里,樊楼几乎每天都会冒出来一点新花样,价钱倒是都不贵,至少不会是吃一顿肉疼得不行的那种。
然而樊楼这厨子的水平实在是太高了,一个铁锅,都快被他们给玩出花来了,而其他的酒楼连炒菜都还炒不明白呢,于是乎这樊楼索性在后面的区域改了个专门收费教烹饪的地方。
因为那个教烹饪的地方在东楼,所以秦王殿下赐名为,新东方烹饪学校。
各家勋贵大臣,豪商富贾,乃至于宫里面,都派了从厨子来新东方学习,那十三楼自然也不例外,反正至少到目前为止,所有的酒楼都是在跟着樊楼后面亦步亦趋的学习着,能学个七分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更遑论是推陈出新了,其他酒楼的大厨来了樊楼也都是学徒的水平。
以至于开封城现在又有了天下美食出樊楼的说法。
有人说,樊楼现在做的盒饭,都比十三楼好吃。
偏偏这十三家酒楼的菜的价格还比樊楼的贵,还贵很多。
那还凭什么去你这吃饭呢?
以至于现在每一个去他们这十三家酒楼的客人,都有一种被人当冤大头在宰的错觉。
自然,这十三楼的堂食生意,也因此受了不小的影响。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们这十三家现在将目光都放在了酒水上,而赵光美可能也是真的认为自己大势已去,直接将樊楼的眉寿给停了,只卖一些不需要酒曲,而是用猪油做引子的果子酒,一副完全被十三家酒楼打败,退出酒类市场的样子。
据说,连酿酒的作坊都给解散了,所有的工人一律转去了商行那边酿果酒,还说要搞什么葡萄酒。
这不就是放弃,不就是投降了么?
从此,酒曲类酿酒,全由他们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