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环顾着四周宽阔的空间,这里看起来是个仓库,到处都堆放着垒起来的箱子,还有更多用帆布盖起来的仪器,它们错落有序的分散在周围,而在不远处,一条笔直的过道通向了远处醒目的天鹰图标处。
“看起来是一座帝国观测哨所。”西吉斯蒙德给出了答案,的确,这就是一座观测哨所,这种设施在帝国各处都随处可见,他们通常都肩负着星区边境的预警,和一些科研研究工作,但这座观测站,看起来更多是军事功能。
原因?很简单,如果这是机械教的地盘,周围会有更多的机仆,以及机械臂等装置为他们服务,但这里,只有箱子,以及几座小型的散热装置而已,所以是的,这大概是某个驻扎于此的倒霉防卫军的哨所。
而维克多,也不急着去呼喊,问问这里有没有人,原因很多,但综合下来,依他的经验,当你在出外勤时,总是瞎嚷嚷暴露自己的位置,往往换来的不会是亲切的问候和一杯热可可咖啡。
所以他等着阿里尔,而他也很快完成了自己的事,千字的眼睛熄灭了下来,随后摇了摇头,“这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至少,我没看见。”“又是一个人都没有?”朱诺皱着眉头问道,他那眉毛上,结着一层冰霜,让他看起来上了年龄似得,虽然这话也没说错。
“啊!又没人砍,我讨厌这颗冰碴子星球。”蒙多说着,一斧头砍倒了一个集装箱,随后一屁股坐了下来,泄气似的扛着斧头坐在那里。
“忍住你的屠夫之钉,我亲爱的朋友,我们会给你找到能对砍的朋友的,或者,不是那么友好的人。”维克多说着,朝西吉斯蒙德撇了撇头,后者自然心领神会的点头回应,“我去查查观测站的总控系统,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而我们,就去检查一下这地方吧,来吧屠夫,也许这里能找到吃的。”“我要能砍的东西!”维克多看着一起走开的蒙多和阿里尔,笑着来到了那扇在大厅侧面的巨大落地窗前,他双手抱怀的从这里,眺望着远处的白色大地。
“你觉得,我们在追踪什么?维克多。”哈索尔默默地走了上来,摁着自己的牧师战锤在维克多身后开口道,他们一起仰望着远处的那座宏伟山脉,那比他们之前经过的那座还要雄伟。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饥寒交迫的帝国海军幸存者。”维克多说罢,哈索尔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片刻的沉默后牧师也转过头去,望向了那远处的山脉,“你已经习惯了不是吗?”“是我们都习惯了,危险,还有末日临近?帝国寻常的礼拜天而已。”
牧师哼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微笑,“是啊,在寻常不过的一天罢了。”“那你们该看看这个,你们能听见吗?”“听得很清楚,兄弟,怎么了?”牧师说着回应着盔甲脖颈边缘的通讯器,哪里传来了阿里尔的声音,“很高兴通讯器恢复正常了,但说真的,带审判官过来瞧瞧这东西,他会感兴趣的。”
“我可很刁的,阿里尔。”维克多说着,一边插入到对讲频段中,一边迈步走向了阿里尔的所在地,而当他从那扇门外走入时,他愣住了。
“我就说你会感兴趣的吧。”阿里尔说着,让开了身子,暴露出了那具躺在桌子上的冻僵尸体,维克多皱着眉头的走了上去,看着这具尸体,“那是,帝国海军的人?”
朱诺跟进来后问道,而维克多则握起了那挺着笔直的僵硬手掌,从他的手心里,掰扯出了一枚双头天鹰徽章,就算他的身体已经被凝固的白霜覆盖,但那徽章,则依旧无比清晰的反映出了他的身份。
“帝国海军少尉,乌尔姆.瓦尔克斯,服役于哈拉希望号。”维克多念罢,身后的朱诺皱着眉头的凑近上来,看了看这具僵硬的尸体,他已经死了好一阵子,血液都已经全部凝固,就算有寒冬延缓了尸变的时间,但他的脸色也已经成了深紫色,而那些皮肤缩水后,所隆起的血管则呈现出一种诡异暗绿色色调。
“他是从哈拉希望号上来的?来寻求救援?”“也许吧,但他肯定没听到哨所的人发现他。”阿里尔说着,用手指摆动着他的脑袋,轻声的说道,“你也感觉到了对吗?维克多。”“什么?”朱诺差异的问道。
“这尸体里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感觉起来像是植入体,但,肯定不是。”维克多目不转睛的盯着尸体的脸,回答着的同时,伸手去抚摸着那僵硬的脸,接着一用力掰开了那紧闭着的嘴。
“你确定吗?”“我对植入体可一点都不陌生,蒙多,我很久以前就很熟悉了。”他说着,凑上去仔细的打探着那张嘴里的东西,“有什么东西把他的门牙钻透了,当时他紧闭着嘴。”
“是什么?”“不知道,朱诺,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维克多话音未落的几乎同时,他们所有人的通讯器都响了起来,“这里是西吉斯蒙德,我在终端机里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老西吉,干扰我们信号的,不是监测站的高声波通讯器对吗?”维克多问道,同时检查着那具尸体,西吉斯蒙德的声音从那边回了过来,“不是。”“棒极了,现在说说你发现了什么吧,你找到这里的人了吗?”
“更棒,我连哈拉希望号也一起找到了,根据终端机的数据显示,哈拉希望号当时从观测站头顶飞过,这里的所有人都在营救到一名帝国海军的水手后,带着救援设备去哈拉希望号的方向了。”
“你们见到那个水手了吗?”“是啊,见到了。”维克多说着站起了身来,他看着那句僵硬的,翻着白眼的尸体再次打开了对讲器,“西吉斯蒙特,用观测站的高波段通讯联系马特,告诉他。”
“火炮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