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曹正喜还是坚持在这隔间睡着,反正也就这一晚了。
没有意外固然是好,若是出了意外,那有他在,也就不是意外了。
在辽州官员数着时辰下,天总算是渐渐地亮了。
在伸手能看见自己五指的时候,众人再也躺不住了,从床上起来。
洗漱好后,便直奔知府府邸。
“吴大人,几日便是开仓放粮的日子,等了这么多天,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咱们快些去吧。”
吴友仁今日也是早早的就起来了,他昨夜同样是一夜没有睡。
虽然他认定今日那些粮草一定能够落入自己的口袋,但是沈泽那莫名自信的脸却总是在他的眼前闪现。
在床上躺了一夜,总算是无波无浪的天明了。
即便是一夜没睡,但是想到今天那些粮草就能够化作白花花的银子充盈自己的口袋,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就愈发的好了。
之前在商行看中的一个美娇娘,没舍得买,有了钱,还不得嘎嘎的买。
买一个回来搓脚,再买一个回来捏肩。
想到这里,他眼中的淫邪爆闪,当即拍板。
“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粮仓,沈泽的住处。
“抱歉诸位大人,我家大人还未醒,还请诸位大人先用茶。”
原本兴致冲冲来的众人,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
吴友仁脸色阴沉的看着面前东厂的人,冷声说道:“既然还没醒,那还不快去将他叫醒。”
难不成还让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等他一个人,他多大热脸啊。
东厂的人丝毫不在意他的脸色,只是淡漠的说道。
“我家大人睡觉时并不喜人打扰他,还请诸位大人在此耐心等待。”
说罢,便不再鸟他,径直退下,任由身后的那些辽州官员怎么叫嚣。
“真是岂有此理!今日乃是开仓放粮的日子,他竟然还睡得下去,还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人!”
有人忍不住出声怒道。
吴友仁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但是那些东厂的人根本就不理会他们,他们来了,说是让他们喝杯茶,但是现在都还没有人给他们上茶。
“简直欺人太甚!”
“没错,他这是欺我辽州官场无人吗?!”
沈泽还在睡觉了,这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就扣在了他的头上。
吴友仁的心中也是气愤无比,但是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时候,抬手示意众人都安静一点。
“行了,既然他还没醒,那就等他一会又何妨?
等过了今日,本官倒是要看看他还睡不睡得着!”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这才恨恨的坐下,在心里脑补着沈泽日后的下场。
不过众人都是一大早就来了,连早饭都没有吃,坐了片刻后,厅堂中众人的肚子便如同交响乐一般响了起来。
众人都觉得有些尴尬,这实在是太不雅了。
这时,一个脾气火爆的官员拍桌怒道:“这沈泽无礼,他手底下的人同样不懂礼数。
我等来此这么久了,竟然连杯茶都没有,实在太过分了,有辱斯文!”
“……”
有一个人带头,众人纷纷开骂,这段时间,他们早对沈泽不满了。
只是碍于他的官职,还有赈灾粮草,所以才掩于心中。
现在粮仓即将拿出来,他们也无所畏惧。
吴友仁也没有阻止他们,一大早过来,他的心中也憋了一口气。
只不过他没有开口骂而已。
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还没有吃的,连口茶都没有的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搂不住了。
干脆闭口听着他们骂。
“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押运官的身份,有什么值得高傲的,等到时候我等一起递奏折到陛
“本官嚣不嚣张不知道,不过本官看你挺嚣张的。”
沈泽从楼上刚一下来,就听到楼下一片骂他的声音。
他懒散的走下楼梯,靠在栏杆上看着众人。
“本官看你们也不饿嘛,还有力气在这里骂人。
正好最近灾民又增添了许多,几位大人的口粮正好可以省下来给灾民们。”
“放肆!尔不过一小小押运官,竟然敢在此处侮辱我等辽州官员,你就不怕我等参你一本吗?!”
“来人,给这位大人准备笔墨纸砚,待这位大人写完参本官之言后,用驿站最快的马送到洛城。”
沈泽笑着吩咐道。
只不过这笑,在那官员眼中,就是挑衅之意了。
“你……”
他指着沈泽,想要骂,但是看着被沈泽掏出来的金令牌,却是怎么都骂不出口。
金令牌在手,沈泽代表的就是皇上,此时骂他,跟骂皇上没有区别。
干脆转过头去,不让自己去看他那张欠揍的脸。
看他不骂了,沈泽将手中的金令牌收起来。
走到一张桌子旁,慢悠悠的说道:“本官看诸位大人气也气饱了,现在估计也吃不下,就不准备诸位大人的饭菜了。
不过本官饿了,还是得吃饭,诸位大人还请稍等我片刻。”
那表情,落在辽州官员眼中,简直就是欠揍。
沈泽刚落座没有多久,便有手下将饭菜给端上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今天的早饭格外的丰盛。
他撸起袖子开干,还不忘感慨道:“哎呀,今天这道樱桃肉山药,做的格外的软烂入味,香!
这鸭丁溜葛仙米妖起来真是有嚼劲,今日的早饭是谁做的,重重有赏!”
看得旁边那群辽州官员两眼巴巴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平日里只有别人看他们吃的份,哪有他们看别人吃。
吴友仁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忍住想要掐死沈泽的冲动。
菜的香气环绕着他们的鼻子绕了一圈又一圈,沈泽总算是吃完了,拍了拍自己吃的圆鼓鼓的肚子,一脸满足。
吴友仁咬着后槽牙问道:“沈运官,现在可以开仓放粮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