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公主摆出仪仗,这整条街上的人都要向公主俯首行礼。”叶随云低声道。
上官鸢却笑:“他们对本宫行礼因为本宫是父皇是女儿,是皇兄的妹妹,而他们敬畏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叶随云被她说的忽然有些赧然,别过头去不知该如何回应。
上官鸢却忍不住更想逗他。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与属下点头的时候冷漠骄矜,初见面的时候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如今却是一句话就能逗的害羞。
这不就更让她想欺负一把嘛。
大约是上官鸢的目光实在灼灼,叶随云无奈回头,低声道:“公主……莫要这般看着臣了。”
“怎么了,不能看吗?”上官鸢随口答完,又轻哼一声收回目光,“不看便不看。”
叶随云无奈,又怕她真的生气,只能轻声哄道:“……此时在外面,还有外人,等回去……”
回去干什么?
上官鸢缓缓挑眉,目光轻移到叶随云身上,却见他连脖颈都红了一片。
明明是这么容易害羞的人啊。
却又强装镇定的说出那样容易引人遐思的话。
“那回去之后就可以……随便看了?”上官鸢忍不住又逗他。
叶随云咳了一声,想说什么,没忍住又咳了一声,到底还是无奈道:“公主……”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蔺府就在眼前,上官鸢调整好情绪,摆出一副略有些担心的表情进了府门。
院中一片狼藉,明显看得出被收拾过,但大约闹的厉害,还未被收拾齐整。
再往屋里走,正厅没有人,上官鸢顿了一下,与叶随云交换了一个眼神,扬声喊了一声“老师!”
“公主。”蔺元宽的声音在内室响起,带着些有气无力的虚弱。
上官鸢听的蹙眉,回头问小厮:“寻了大夫来没?”
“看过了,只说有些气怒攻心,不能再生气了。”小厮低声道,“开的安神汤也喝过了。”
上官鸢叹了口气,站在门口说了声:“老师,我和叶督主都来了。”
“劳烦你们。”
得了蔺元宽的话,上官鸢才带着叶随云进了内室。
蔺元宽颓然靠在床头,见到上官鸢,竟险些就要落下泪来。
他叹道:“散了,这个家,到底还是散了。”
上官鸢坐在床边凳子上,一时没说话,只端起旁边放着的热茶给蔺元宽。
蔺元宽一边接过茶一边摇头:“是坤云的错,也是我的错……之前是在太姑息他了,阿许也是彻底失望了,才会这般决绝。”
“老师怪嫂嫂吗?”上官鸢低声问道。
蔺元宽深深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说不怪是假的。但……到底错不在她,她这般选择,也实属正常。”
“只是居安和居乐实在哭的厉害,我瞧着,这心里也着实难受。”
蔺元宽说着,眼眶又有些湿润了。
他大概也觉得失态,连忙别过脸去,只嘴里还嘟囔着,“但让她为了两个孩子放弃自己的人生,委屈一辈子,总也是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