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鸢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缓缓扭头,看向面色青白的楚太后。
她唇瓣翕动,想问为什么,但又觉得,其实也不必问。
为什么?
还能是因为什么?
无非是她以女儿之身做了上官今安才能做的事情罢了。
不必多问,楚太后的心思一向明白的很。
而见上官鸢只看着她不吱声,楚太后越发愤怒,抬手一把将上官鸢推进寝殿。
殿门“轰”的一声在身后关上,急急赶回来的青禾不敢推门,只能无奈的喊道:“太后娘娘!公主!请太后娘娘息怒呀!”
见门不开,青禾连忙回身吩咐公主府的宫人:“快去请叶督主过来!”
殿内,母女二人之间的氛围实在算不得好。
“母后便这般生气?”上官鸢沉声问道。
不说还好,一说楚太后喘气声越发粗重。
她狠狠一拍桌子,怒道:“你是都干了什么,不知好歹!”
“若母后是因我接见北戎使臣而生气,那我便不懂了。”
上官鸢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试图和楚太后讲道理,“使臣来访,没有皇家出面肯定不行,皇兄不肯出后宫非要休息,小六又在养病,难道我出面也不行吗?”
“你出面?徒惹人笑话罢了!还不如只交给臣子接待!”楚太后恨声道,“而且你皇兄不出来便不必他出来吗?让哀家去拉他,去求他,最差也要你去求,总归让他露一面还很难吗?”
“众臣在后宫门口跪了一上午……”
“你怎么不跟着去跪?你当时在干什么?你是就盼着你皇兄懈怠政事,不出来才好呢是吧!”
面对楚太后毫不讲理又咄咄逼人的态度,上官鸢袖中手指紧握。
长长的指甲刺破手心,她丝毫不觉得疼,只看着楚太后对着她横眉冷目的表情。
那张艳红的唇开开合合,十八年来说过的话在这一刻全都响在耳边:
“……那是你皇兄,你自然什么都要听你皇兄的。”
“你是女子!要这些做什么,都给小六!”
“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你跑那般快做什么!给本宫站住!”
“哎呀,小六好棒,这么小都能把姐姐撞倒了!”
“不行,再饿也不能吃,等你皇兄回来才可以动!”
“你读书读那么好做什么?字也不用练,一个女子,风头都被你抢了你皇兄怎么办?”
“蔺师夸你你就当真?别傻了,你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比其他皇子还要强呢?”
……
“纸鸢多漂亮啊,本宫的鸢儿就像纸鸢一般,漂亮的很。”
“母妃和皇兄就是牵着你的那根线,鸢儿不要飞太高迷了路哦。”
……
“因你皇兄是皇上,你才做得了这个长公主!否则你算什么?”
“只有你皇兄这个皇位稳定,哀家与你才能安享这荣华富贵!”
“我们不管做什么,都要为你皇兄着想!”
……
到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