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阑珊摆摆手臂,示意自己听到了。
任阑珊到时,村口已经围着一大群人,看到车子,都涌过来。
任阑珊连忙踩刹车,摸着额头的汗,这么疯狂,头伸出窗外,大声喊:“大家排队,排好队咱们再开始啊!”
然后人群又是一阵推搡,争执着谁什么时候来的。
任阑珊抱着自己的大肚茶杯,都坐后车斗好一会儿了,
但,队伍只维持了十几分钟,所有的人又把车斗围了起来。
任阑珊叹气,也不费那个劲了,反正谁东西递过来,她就称重算钱。
她这次吸取教训,带了不少零钱,就怕找不开钱,瞎耽误工夫。
不知道是不是那汉子用石头香炉换钱的事,被人知道了,这次有好几个人拿香炉过来,铜的,石头的,都有。
万万一个也没看上,反而看上一个老奶奶手腕上的小叶紫檀珠串。
可惜人家不卖,说是要做传家宝的,任阑珊自然不好勉强。
临走时,一位大姐满头大汗的跑来,塞给任阑珊一对手镯,“同志,这玉镯子你看看,多少钱?”
翡翠手镯?
任阑珊拧眉,颜色发黄,变种了。
万万也凑趣,这上面几乎没宝气,十分嫌弃。
“大姐,这不是玉,是翡翠,但是你这对手镯,它种嫩没水头,而且明显变种了,你看?”任阑珊指着手镯发黄的地方,本来种就一般,又没保存好,真心不值钱。
她很喜欢翡翠,也没少买书研究学习,对这些还是懂一点的。
“那……少给点,一百行不?”妇人拘谨的捏着衣角,低声询问。
这大姐满脸风霜,一看就知道她过得不好,眼里是掩都掩不住的焦急,可见是真的缺钱。
但这手镯确实不值钱,拿回现世,几百也没人买,她花一百收,那不是纯纯的冤大头。
反倒是大姐脑后盘发上的象牙梳,万万说还有不少宝气。
“大姐,你要是缺钱,不如把你头上的梳子卖给我吧,十块钱我收了,权当做好事了。”
好歹上面宝气多,万万能吞噬。
这对镯子,万万连吞噬都不愿意。
女人失落的收回镯子,把梳子递给任阑珊,一脸凄苦。
任阑珊到底不忍,出声询问,“大姐这么急着变现,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吗?”
听任阑珊询问,女人崩溃大哭,但任阑珊仍是从她语无伦次的话语里,提炼出重要信息。
她儿子病了,高烧不退。
男人在部队当兵,婆婆不肯出钱,一大家子住一块,她辛苦挣的钱又都被婆婆哄走了,想给儿子治病都没钱。
任阑珊递给她一块帕子:“大姐别哭了,你家在哪儿?我送你们去医院。”提到孩子,任阑珊有被触动。
“啊?哦哦!”
女人胡乱的抹把脸,就往家里跑,任阑珊开着车在她后面跟着。
女人抱着儿子出来时,院子里还有尖利的叫骂声,“苏韵馨,你敢踏出这门,就不要回来。不就是感冒了嘛,捂捂汗就好了,这乡间地头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就你……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