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一收到帖子,就赶紧让人准备马车,回了姜家。
她一路着急地跑进后院,直奔姜母的房间。
“阿娘,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姜穗宁一转头,才发现屋里还多了个人。
“申小姐?”
她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你怎么在我阿娘屋里?”
奇怪,她上次都跟父亲说得很清楚了,姜家绝不与申氏结亲。
怎么申玉芝还巴巴地往姜家跑啊?
姜穗宁一边在心里飞快思考,一边偷偷向姜母投去询问的眼神。
姜母面露难色,叹了口气,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我来说吧。”
申玉芝忽然起身走向姜穗宁,在她面前站定,随后深深一福。
“姜娘子,上次我母亲言行无状,对你说了一些冒犯的话,我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所以才会再三上门拜访,恳求姜家伯母给我一个机会,当面向你表达歉意。”
申玉芝一脸真诚地看着她。
若不是姜穗宁前世就看透了这个大嫂的嘴脸,恐怕还真要被她蒙骗过去了。
她抬手虚虚一扶,淡声道:“申小姐不必如此,您和令堂是官家女眷,我们姜家小门小户,出身卑微,我可受不起你这一礼。”
这辈子她完全不想让姜、申两家有任何交集,因此态度要多冷淡就有多冷淡。
申玉芝想不通,为什么姜母最近对她态度大变,几次送请帖上门都被婉拒谢客,她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借口,借姜穗宁来讨好姜母。
她咬了下嘴唇,眉心轻蹙,半是委屈半是不解地问:“姜娘子,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你不高兴了吗?可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心生好感,很想和你交朋友,你为什么这样排斥我呢?”
姜穗宁轻扯唇角,“老话说,齐大非偶,我倒觉得交朋友也是一样的道理。申小姐出身高贵,由城阳侯老夫人抚养长大,令尊又在户部得了重用,这样的门第,我们家可高攀不起啊。”
她一语双关,不光点明了不想和申玉芝结交,也明晃晃地告诉她两家不可能结亲。
申玉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一瞬,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朝着姜母的方向跪了下来。
姜母吓了一跳,忙不迭起身避让,“申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她还以为是申玉芝不满姜穗宁的态度,故意胁迫她,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申小姐,那天你母亲在院子外面说的话我也听到了。她确实错了,错在不该随意置喙我们家的事,更不该对我女儿出言不逊。”
“宁宁是我们全家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她想回娘家就回,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算将来我儿子们都成家娶妻,这些嫂嫂们也不能干涉宁宁的自由。”
姜母越说越生气,若不是看在她对申玉芝还有几分好感,再加上她三番五次写信恳求,她今天才不会叫女儿回来呢。
申玉芝忽然抬起头,却已经是泪光盈盈。
“伯母,求您看在我一片痴心的份上,就成全了我和大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