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从令国公府赴宴回来,并没跟家里人说萧老太君替她说亲的事儿。
但接下来一连好几天,萧仲礼天天都上门来找姜莳说话,探讨经史子集,而且每次来都不空手,不是带了名家孤本,就是碑文拓片,可把姜莳高兴坏了,毕竟这些都是国公府传承的私藏,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如此几天下来,他心中也有些狐疑,“萧二哥,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
他可不会因为这点“小恩小惠”就把阿姐卖了的。
萧仲礼已经从萧老太君那里得知,姜穗宁暂时不想嫁人的意思。
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弃,反而更加积极表现,想要在姜家人面前留个好印象。
面对姜莳的疑问,他只是憨憨笑道:“莳弟你救了我的命,所以我才能顺利考中举人,这样天大的恩情,难道还不值得我报答吗?”
姜莳摸了摸自己仍旧缠着厚厚绷带的手臂,好像是这个道理?
再说这几天阿姐都没过来,萧二哥也见不到人,应该没关系吧?
姜莳便放下防备,专心和萧仲礼聊起学问来。
如此几天后,就连姜母都知道了姜莳交的新朋友,萧仲礼又准备了两份送给长辈的礼物,正儿八经拜见了姜父姜母,感谢姜莳对他的救命之恩。
姜母对萧仲礼的第一印象很不错,得知他是令国公府的嫡出公子,年纪轻轻尚未婚配,不由动了说亲的心思。
但令国公府又比昔日的韩家门第更高,姜母已经踩过一次坑了,在女儿二嫁的选择上越发慎之又慎。
长子姜逸不在家,老二姜聿又是个大大咧咧没脑子的,姜母思来想去,便叫了姜瑄来商量,这门亲事是否可行。
姜瑄一听她的意思就笑了,只是那笑容带了淡淡的冷意,“他倒是不声不响,使心眼使到您面前来了。”
姜母不明白,“怎么,是萧二公子有什么不好吗?”
“他第一次来咱家时就看上阿妹了。”
姜瑄叹气,“您没发现最近阿妹都不往小莳院子里去了吗?就是怕再遇上他,惹出什么误会来。”
姜母原本还担心齐大非偶,一听萧仲礼对姜穗宁早有心意,反而松了口气,“那不是正好?我看他人品性格都不错,令国公府的萧老太君,还有他家大姑娘都跟宁宁交好,宁宁要是嫁过去,就不必担心像在韩家那样,受什么婆婆姑子的气了……”
“您就没想过,是阿妹不愿意吗?”
姜瑄之前让人打听过萧仲礼,早就知道他出自令国公府,“前些日子阿妹去令国公府赴宴,紧接着萧仲礼才开始天天来家里找小莳,我猜十有八.九是阿妹在萧家就拒绝了他,但他还不死心,所以才想从咱们家人身上下迂回功夫。”
姜母听得更迷糊了,“这样好的婚事,宁宁为什么不愿意?萧二公子肯这样花心思来讨好咱们家人,不正能说明他对宁宁是真心的吗?”
姜瑄扶额,“阿娘,你可千万别跟阿妹说这些话,她该以为您急着撵她出门子了。”
“我当然没有撵她的意思。”姜母连忙解释,“只是宁宁前次嫁人没嫁好,那第二次肯定要好好挑一挑嘛……虽说家里不缺她吃穿,可是你们早晚都要娶妻生子,难道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你们阖家团圆?”
总要找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生上几个孩子,这辈子才算圆满了嘛。
姜瑄一时半会儿是扳不回姜母的念头了,他当然也盼着姜穗宁婚姻顺遂,只是他总觉得,萧仲礼并不是那个适合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