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酒劲还没全消,就被商渡折腾了半宿,强撑着给他上完药,又累又困,趴在榻上就不想起来了。
身旁的褥子陷下去一块,商渡不知怎么又凑过来,寸步不离地贴着她,一会儿摸摸她的头发,一会儿又捏捏她的手心。
姜穗宁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养了条粘人的大狗,一刻也离不开她似的。
她假装凶他,“别乱动,一会儿伤口又崩开怎么办?”
商渡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又来拉她的手,“消消气,给你摸摸。”
姜穗宁:……
她脑子要乱成一团粥了,不就是跟姐妹喝了顿小酒,看了几个不好好穿衣裳的男人,怎么就,怎么就突然飞速进展到这个地步了?
等等。
她摇了摇脑袋,看向商渡:“你把曼娘和蕊姬弄哪儿去了?”
商渡眸光一寒,没好气道:“放心,都还活得好好的。”
姜穗宁张了张口,很想再问一句,那几个男人呢?
那可是百雨金年后开业的秘密武器,曼娘花了不少心思训练呢。
商渡似是猜到她心思,又重重哼了一声,“那几个歪瓜裂枣也值得你惦记?”
他欺身上来,半是威胁地压着她:“以后不许看他们,更不许让他们出现在你一丈之内。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我就挖了他们的眼,剁了他们的手。”
商渡现在毫不掩饰对她的独占欲,“穗穗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都别想靠近半步。”
姜穗宁一脸无语:“我看你是想把我关起来吧?”
商渡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猜对了。
“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这样。”
他讨好地亲亲她指尖,“你喜欢逛街喜欢花钱,喜欢做生意喜欢交朋友,这些我都可以随你,只有一点——以后不许随便对别的男人笑,更别再想什么上门女婿的事。”
姜穗宁叹了口气,认命点头。
谁让她偏偏看上这个大醋坛子了呢?
“对了,你……”姜穗宁目光隐晦地往他小腹下方扫了一眼,忍着脸颊滚烫的热度,吞吞吐吐地问:“你既然没有那个什么,为什么还要……还要进宫啊?”
商渡眸光一暗,眼底飞快闪过一抹肃杀之意,淡声道:“我要为家人复仇,这是最快往上爬的一条路。”
抛弃姓名和过往,抛弃祖宗和良心,走上这条白骨累累的权力之路。
姜穗宁怔怔地望着他,“你的家人……”
商渡抬眸看向她,“我本姓岳。”
只四个字,姜穗宁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沉默了一瞬,转过身抱住他的脑袋,手轻轻搭在他肩头。
“岳老将军若是在天有灵……他要心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