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赶紧回了家。
刚一进院子,就见花厅里坐满了人,热闹极了。
“宁宁快来,你二哥回来了。”
姜母一抬眼看见她,连忙招手道。
姜穗宁加快脚步进了屋,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我二哥在哪儿呢?这是谁家的黑炭成了精啊?”
“小没良心的,是谁一拍脑门要做海贸,就把我支到几千里外去了?”
姜聿跳起来假装要揪她耳朵,“我天天在海上漂着,能不黑吗?”
姜穗宁大喊救命,和姜聿在屋里你追我赶了好几圈,最后躲到姜母身后,“阿娘,你看他啊!”
姜母笑得眼角皱纹都出来了,伸手护住女儿,又去拍姜聿,“你妹妹说的是实话,瞧你晒成这样,更难找媳妇儿了。”
姜聿神色一滞,随即抬手指向姜瑄,“姜小三倒是白着呢,他找到媳妇儿了吗?”
姜瑄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姜二,找不着和不想找是两码事。”
“切,说了半天,那不还是没有?”
姜聿不知想到什么,有点想笑,又硬生生憋住了。
他一屁股坐到姜瑄身边,大咧咧地搭上他肩膀,“哎,下次你跟我一块去泉州吧,我就不信你到了海上还能晒不黑。”
“多谢,但我对当块黑炭没兴趣。”姜瑄一把推开他的手,满脸嫌弃,“离我远点儿,衣裳都让你蹭黑了。”
姜聿嫌他矫情,反而变本加厉,抓起姜瑄宽大的袖口就往脸上蹭,“黑了吗,黑了吗?”
姜瑄:……
真不想承认,他居然和这个傻子是孪生兄弟,在娘胎里一块待了十个月?
“行了,都是要娶媳妇的人了,怎么还跟三岁小孩似的。”
姜母对姜聿说:“你不是说这趟回来带了好东西吗,别卖关子了,快拿出来给大伙瞧瞧。”
“好。”姜聿走到门口,跟小厮吩咐了几句,很快他们就抬了几个大箱子进来。
姜聿对众人道:“之前家里不是让我给大嫂去找什么黑珍珠药引吗?我就天天跟着船出海,到各个小岛上去打听。”
“有一次运气不好,出海遇到了风暴,我们的船迷失了方向,稀里糊涂漂到了一个地图上从未标注的小岛,没想到那里生活着一群以采珠为生的岛民。”
姜聿说:“他们自称是疍民后裔,祖传下来的采珠本领,能够借助特殊工具潜入大海更深处,闭气和游泳的功夫也远超一般渔民。”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一个木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黑色布袋子,解开系带,哗啦啦地往桌上一倒。
拇指大的珍珠颗颗浑圆,闪耀着莹润的光泽,堆了一桌子,场面十分壮观。
“哎呀,你这是从他们手里买的?”
见到这么多品质上好的珍珠,就连姜母和姜明蕙都坐不住了,凑过来仔细欣赏着。
姜聿咧嘴一笑,一口白牙越发醒目,“没错,这些珍珠拿到京城能卖出天价,可在他们岛上就是不值钱的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
他指着箱子里其他未打开的布袋子,“喏,里面这些都是,还有很多彩色的,大小不一,但都是我精心挑选,品质足够好的,全都被我买回来了。”
泉州靠海,姜聿想这些珍珠在当地也未必有多稀罕,但只要他运到京城,必定能收获十倍百倍的利润。
这是商人的天性和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