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的事必须以最快速度压下去,不能再掀起任何动荡。
“臣……遵旨。”
商渡慢慢走向魏良娣,看样子仿佛要亲自将她带走行刑。
太子双眼赤红,痛恨中又带着一丝快意。
他站起身,狠狠踹了魏良娣一脚,“贱人!”
原来不叫的狗才会咬人,竟敢当着父皇的面揭发他?
哼,可惜父皇心里永远只有他这个唯一的嫡子……
太子脸上的得意还维持不到一瞬,他抬步向前走去。
魏良娣忽然扑向他。
扑哧一声,像是有什么极为尖利的物体刺穿皮肉的声音。
太子瞳孔一扩,脸上的神情化作震惊和不解。
他缓缓低下头,看到自己心口处多了一根长长的簪子。
鲜血缓缓从周围渗出来,瞬间将华贵的太子袍服浸透。
魏良娣死死瞪着他,苍白柔弱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意。
“殿下,还记得苏小禾吗?那个被你强抢入宫,不到半个月就被活活折磨死的少年?”
她猛地抽出簪子,又不停地一下一下往里捅。
“他是我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根本不姓魏,我是为小禾复仇而来的女鬼!”
“记住他的名字!苏小禾!我们姐弟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魏良娣发疯一样在太子身上扎出无数个血洞,边扎边笑,声如夜枭凄厉。
皇贵妃和淑妃的尖叫声几乎要将整个勤政殿的屋顶掀翻。
“太医!”
“护驾!”
“有刺客!”
各种声音乱作一团,太子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苏小禾”这个名字。
瞳孔中映出魏良娣满是鲜血的脸孔,他恍惚地记起来了,从她脸上看到了那个清秀纤弱的少年的影子。
他想说些什么,可一张口就有血沫不停地涌出来。
太子费力地扭过头,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顺康帝推开梁公公,踉跄着冲下御阶,大步朝他奔来。
父皇……
太子再也没机会喊出这一声了,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商渡拔刀出鞘,指着魏良娣,“把凶器放下。”
魏良娣深深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翘起,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头撞了上去!
血溅当场。
“保儿,保儿!”
顺康帝抱着浑身是血的太子,号啕痛哭。
*
长隆二十四年六月十九,太子突发恶疾薨逝。
帝大恸,罢朝十五日,下旨令东宫姬妾殉葬。
先太子妃韦氏自请出家,闭宫修行,为先太子诵经祈福。
*
冷宫。
韦氏躲在佛龛
吱呀一声,殿门打开,有人抬了一大筐核桃进来。
韦氏震惊地抬起头。
商渡的面孔一半笼在阴影中,辨不清喜怒。
他站在门口,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
“韦庶人,现在轮到你剥核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