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鬼被抽得浑身发抖,大叫道:“作什么打我,作什么又打我!”
“你带错路了。”傅留山阴笑一声,“是有心还是故意?”
“我没……”
“实话跟你说罢,玄卢鬼王大败于棉村,逃回这里苟延残喘,它救不了你也帮不了你。”傅留山抓着它的锁子用力一扯,“你再不肯好好带路,我一把将你勒到魂飞魄散!”
啊啥?黑袍鬼一惊,大王败了?
“否则它为何用乌鸦给你传话,让你带我们绕远路走,别靠近它的住处?”
黑袍鬼下意识否认:“没、没有这回事!”
贺灵川忽然道:“它平时欺压你们,也没少作威作福罢?眼下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想报复一把?”
黑袍鬼摇头:“你说的什么鬼话……瞎话!我王待我们宽、宽厚已极。”
董锐笑道:“你挤出这几个字,自己都噎得慌吧?”
黑袍鬼脑袋摇得像波浪鼓:“没有这回事!”
傅留山见它目光乱瞟,就知道它担心话被玄卢鬼王听去,自己的忠诚被鬼王否定,毕竟这里是尖嚎森林,据说连树木都是鬼王的耳目。
“你是怎么死的?”
黑袍鬼嗫嚅。
“可别说跟玄卢鬼王没关系。”傅留山笑道,“杀人收魂为鬼,以供驱策,这是鬼王鬼将们常用的手段。你们生前被它所杀,死后还要替它做事,可悲可叹,难道心无怨恨?”
黑袍鬼身形虚晃,好像石子儿搅起的涟漪:“没有没有,你胡说八道!我王英明神武,我除了拜服之外,绝无贰心。”
“那你就没用了。”傅留山取出一支蜡烛,这回是血红色的了,不再是捂心烛,“来,看看你有多嘴硬。”
好话说尽不行,那就来硬的喽。
两息之后,黑袍鬼痛苦的尖叫就回荡在这片林地上空。
董锐和两个猴子都堵着耳朵:
这也太刺耳了。
“上刑没用,我不能说!”黑袍鬼撑不住了,大声哭号,“我的魂灯在大王那里,它一吹灭,我就没了!”
尖嚎森林的恶鬼,都被玄卢鬼王拿捏住了命根,不能背叛它。
尤其在这片森林里。
董锐低声道:“看来,玄卢鬼王终于掌握一种办法,能让手下再也不敢背叛。”
“那你就没用了。”傅留山叹了口气,“我会把你封在蜡烛的焰心里,让你受十日炙烤再死。”
不需要百日百夜,他是个仁慈的人。
眼看他就要动手,黑袍鬼大叫起来:“慢慢、慢着!”
它被烤上十几息就觉得生不如死,要是烤上十日……不敢相信是什么样的痛苦。
傅留山停了下来:“从实招来。”
“我、我……”黑袍鬼伸手指往西南方向,正要说话,忽然又惨叫起来。
这叫声就像猫儿被踩了尾巴,尖厉短促,又充满了绝望:
“啊啊,我的魂灯灭了!”
玄卢鬼王不让它招供,还是对它下手了!
“快说!”贺灵川喝道,“我们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