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大娘,他孩子不是丢了么?”
怪不得找不到祺贝勒,原来改姓,闻言的李峰赶忙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赶忙追问道。
“小家伙,瞧你说的,丢了人不能再要一个啦,都是命苦的人,老二可要了他媳妇半条命,不是后半辈子给自己积的德,这一家恐怕就得绝后了!”
老人家杵了杵手中的拐杖,忍不禁有些感叹了一声,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拍了拍老太太后背,李峰感觉事情像是有了重大突破,他忍不禁就想到了那位小姑娘,于秋兰。
两个人都是京城,长得还这么像,只有一种可能,老两口送走老大后,朝思暮想,但断了任何消息,只能再拼一拼,要个老二了。
其实,和当下很多送子女出国的父母一样,外人面前面子是挣到了,但实际上,内心有多苦,只有自己清楚。
后世还带还有电话和视频,能有几分钟表现出父慈母孝的场面,但当下,连信件往来,都异常困难,特别是到了年龄越大的时候,和易中海那样绝后,没多大差别。
“小的去哪了,知道吗?”
等老太太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李峰才把后面的问题问了出来。
“没了!”
“没了?”
老太太的一句话,让李峰的心一下提了起来,难不成,当时都死了,这大姨要是知道,得多伤心呐!
“小的叫小芳,老鸹子就是隔壁拉黄包车的,也没结婚,可稀罕小的了,经常给她买糖吃,回来看到他们家着火时,疯了一样冲进去,结果,只看到他夫妻俩,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小的也不见踪影,就是四八年,中秋前几天,我到现在还记得!”
“老鸹子五五年走的时候,最后,还念叨着小芳呢,到底都放心不下,死不瞑目啊,难啊,内世道是真难啊!”
老太太有些感性,说着说着,难过的低下了头,掏出来了一块手帕,就擦起了眼泪水。
“俩孩子都丢了,你说这些拍花子,还专捡他们一家来欺负,给人留个活口啊,还偏偏要人命,也是世道不好,遭遇这样的不测,俩孩子要是都活着,知道了真相,不知道得有多难受!”
“夫妻二人是怎么死的,老太太,当时的北平警察局有没有给出消息!”
“小伙子,四八年,你知道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还警察,人都呜泱泱的往外跑呐,不是老鸹子给他们俩埋了,搁屋里头臭了,恐怕都没人发现!”
“哪有什么警察,巡捕房的人衣服一换,也都跟着跑了,老鸹子冲进去时,还被烧着了,不过他说两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估计被拍花子给早就杀了!”
“都到内时候了,人命不值钱,流兵就是匪,比土匪还不如呢,抢钱的,抢粮食,你真没见过,还有在大街上抢包子的,半大孩子,不是腿脚利索跑的快,也得被乱兵给毙咯!”
地面都差点被老太太手中的拐杖给杵出洞来,可见是真的被气着了,当初京城的乱象,李峰不知晓,他还在外公家呢。
不过老太太提到的卖包子的,李峰仿佛好像猜到了,她看到的撒丫子跑的究竟是哪位!
都一把年纪了,李峰也担心出岔子,赶忙招呼居委会的人员,把她手中的拐杖给换成了茶杯,人也给带了出去。
随着调查的深入,李峰接着张口,周边住户民G时期的旧档案也被翻找了出来,李峰,江德福加上工作人员几个人一同协力,寻找着瓜尔佳鄂祺改名陈阿齐后的相关资料。
“李峰同志,你是不是怀疑于黄氏她家的这个姑娘,叫于秋兰的,是陈,陈阿齐的孩子!”
第一份于黄氏家的档案也是她们调出来的,对于这位收养了养女的老人,街道办可能不清楚,但居委会的大妈们,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