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无可退?邵韵诗不解地看向文妈妈。这屋里也仅留下了她。
文妈妈瞧着老夫人大概想说些什么,便对邵韵诗摇了摇头,退下了。
见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了,闫老夫人这才疲惫地往木榻的扶枕上一靠,淡然地道:“他们想插手我的橘园。”
若不是为了这仅剩的念想,闫老夫人是不会叫回邵韵诗的,比起继子闫立平,她更觉得侄孙女儿贴心。
当然,她也不仅仅因为这个,才叫邵韵诗又回来。
邵韵诗是真震惊了,她不知道老姑奶奶别的心思,只无法理解这话的意思,惊呼出声,“什么?!”
旁人或许不知道,可她知道,闫家的这处橘园名义上,虽说是老姑奶奶的陪嫁,实则却是老姑爷爷留给老姑奶奶的念想。
闫老夫人没理会邵韵诗的惊诧,她眼眸深邃地瞅着窗棂外的刺眼亮光,森然道:“不知是谁听说我要走了,这不,他们便起了这等龌蹉心思。”
老姑奶奶要移居这事,尚且在筹划中,这次,她回来也有劝老姑奶奶下定决心的意思,旁人怎么就知道了?
邵韵诗皱眉道:“就算您走了,这橘园又不需要您亲自打理,只要家中的长工在,他们万没借口的。”
闫老夫人没接这话,只转头看向邵韵诗,有些责怪地道:“你在上海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为什么一句也不同我说?”
“啊?”邵韵诗有些吃惊地看向老姑奶奶。
见她吃惊,闫老夫人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叹道:“你呀,教了你多少,你就是不上心。”
邵韵诗被戳了额头,只能傻傻地笑了两声。
闫老夫人知道她的顾忌,不赞同道:“翠玲那等丫头,她若是好,我们顾着亲戚情分,自然不能亏待了,可她若是不好,难道还要我们委屈了自己,来迁就她?”
闫老夫人这话听来有些冷情,可她生来矜贵,哪里会多费心神给个不知感恩的。
邵韵诗没同老姑奶奶掰扯这个,只奇怪道:“您打哪听来的消息?”
按说上海闫公馆发生的事,有表婶拦着,不会传到老姑奶奶的耳朵里的,所以,邵韵诗很奇怪。
闫老夫人知道她是个倔的,本不打算细说,现在,只得妥协道:“难道你忘记丁叔家的二小子了?”
“呀,对了,上海的丁二管家可是丁叔的二儿子。不过,他不该多嘴呀?”邵韵诗奇怪了。
闫老夫人嗔怪地瞪了眼邵韵诗,“这话他不说,难道他媳妇就能看着不管?不过,你表婶的做派倒是叫我有些失望了。”
怕老姑奶奶不喜表婶,邵韵诗忙道:“表婶也不是没管,只是有些忙。”
闫老夫人冷笑了声,不做评价。
邵韵诗忙道:“后来翠玲的房间不是被表婶调开了嘛。”
“哼!她这是眼里没我,不然如何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了翠玲,那就是个不知感恩的丫头。”闫老夫人话语里已然有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