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六顺在家里那就是个好好先生,冲着妻子,笑着直点头。
陆老夫人见女儿支持,女婿又点头,她便冲着瞒姑道:“你表舅是个财主,你想要什么,只管问他要。”
老夫人这么一说,众人都笑了。
小武见大家都开心,仗着胆子,小声建议道:“爹最好了,姐姐,你让爹带我们去马场骑马吧。”
陆家俩孩子都有武师傅,只是小武小些,刚打基础。
大文学功夫有两年,刚还矜持地坐着,一听弟弟说骑马,眼睛跟着也亮了起来。
邵韵诗对俩个小弟弟还是极欢喜的,见大弟弟不再装老成了,便笑着应道:“好,我们就让爹带着我们去骑马。”
大概是被小弟弟的话感染了,顺口,邵韵诗就说了个爹出来。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下,颇有些不好意思。
别说她自己也因为这不经意的一声‘爹’,不好意思了,就是陆家众人也是齐齐惊讶地看向邵韵诗。
陆六顺就更是激动了,比他在商场上打败对手还激动,不,也不对,那是不一样的情感。
他从未奢望过这孩子能叫自己爹,毕竟陆氏是和离的,邵韵诗留在邵家,是连亲母都不必叫的。
说起来,他还是很稀罕女儿的,自己家就俩臭小子。更何况,他自小命苦,乞讨流浪,对亲缘看的极重,不愿妻子因为孩子失落忧郁。
如今,孩子能这么快地接受自己,对妻子来说,同孩子和好如初那就不是不可能了。
陆氏此时也已然泪流满面了,她心里愧对孩子,觉得自己没能坚持留在邵家,守着孩子,叫孩子小小年纪便尝到了没娘的苦楚。
想不到,这孩子不仅不怨怪自己,还能接受她的丈夫,真真叫她揉碎了一颗慈母心呀!
陆六顺最是爱重妻子,见她哭的不能自己,顾不得当着人,便一把将人揽进怀里,轻声安抚道:“哭什么,哭什么,瞒姑本就是我们的女儿,孩子喊声爹,不是应当的吗。”
这话惹的陆氏娇嗔地推了他一把。
陆老夫人见女儿女婿如此,越看邵韵诗越觉的这孩子合该是他们陆家人,心实爽利。
她老人家不管那声爹,孩子是什么情况下喊的,总之,出口了就是好。
这般一想,她一下子心里仿如,六月天吃了快冰瓜般舒爽。身体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邵韵诗本还有些羞涩于那声爹,不想,屋里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比她激动,她倒也慢慢定了心。
喊就喊了,在她心里,陆六顺还算是个合格的父亲。为了长辈们和弟弟们,这声爹她还是叫得出的。
最起码,这么些年,他领着当初不过是小有资财的陆家,走到现在的富贾,竟然还能保持初心,待家人如昔,就不错。
更甚至,人家待她这个继女,也如亲生般惦记着。哪怕不为了自己,为了外祖父一家,她喊了就不用后悔。
厅里众人,皆因这出插曲,热闹了几分。
陆六顺更是赞许地瞄了眼小儿子。他知道,这声爹,得益于小儿子的那声爹。
陆老爷子作为大家长,对家人的和睦更为满意,也镇静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