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点头道:“瞒姑自然能看病,不过她不喜给人看病,且,她最拿手的是制药,弄出来的外伤药,比市面上的任何药都好。”
这可真了不得了,岑二老爷知道陆六顺绝对不是随口说话的人,当即眼睛一亮,道:“那这次我还真就来对了。”
这什么话?陆六顺诧异地看向他。
岑二老爷有话,自然不会瞒着陆六顺。
见好友疑惑,他叹道:“我这次来青岛,帮你解决商会的事是一件,另外我家夫人的大伯不知怎么地突然身体不好了,看了多少地方,总是不见好。所以,她才想着一道来看看。”
陆六顺眼眸一闪,了然地点了点头。
岑二老爷面带伤感地道:“六子,若是瞒姑能帮着看好了,那可真就太好了。”
他这还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岑二夫人的娘家大伯,可是青岛工业局,令博彦令局长。
给他看好了病,这里头的人情可大了去,好处自然也是不少。
岑二老爷的话,就如放着的好处等着人拿了。
可他陆六顺,哪里是拿女儿博好处的人?此时,他隐隐地有些后悔显摆女儿的本事了。
遂,他很是不客气地啐道:“我们家瞒姑只是个小女孩,并没给人看过病,这事不成。”
他再是吹嘘女儿,也没到自大这等地步,再说了,瞒姑确实没给人正经看过病,她只制药。
至于瞒姑在扬州义诊的事,陆六顺可没当回事。
岑二老爷就知道陆六顺不会轻易同意,这也是他看重陆六顺的缘故。
脾胃相投的两大男人,就在陆六顺的书房里沉默地对峙上了。
最终,岑二老爷败退,含着请求,商议道:“六子,就当帮老哥哥的忙,叫你家瞒姑去看看,回头这情老哥哥记着,如何?”
“不如何。”陆六顺很想翻白眼,他其实也实在是为难。
“六子!”岑二老爷有些急了。
大家是多年的老友了,陆六顺见他执着,也不瞒着,直接道:“我家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好不容易认下了我们。我来这么一出,若是孩子理会不过来的,不得又离了心?”
这话,岑二老爷有些沉默。
陆六顺继续劝道:“万一孩子记恨,我倒是没什么,可我夫人的日子怕是过不下去了。再说了,瞒姑是真没给人瞧过病。”
其实,说到孩子离心,陆六顺哪里真不在乎,心里也是极不舒服地抽了几下。
岑二老爷听了这话,也知道老友说的是实情,有些为难地皱了眉。可想到,抛开其他的关系,妻子的大伯对他们夫妇也是关爱有加,他哪里能见死不救?
陆六顺见好友拧紧的眉头,也颇为难,关心道:“你来,可是准备给令局长寻名医的?”
岑二老爷也不瞒着,摇头道:“家里早就寻遍了名医,可惜,大家都不知道大伯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那送外国医院呀,那些外国洋大夫也很厉害的。”陆六顺直接出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