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学勤现在所提的问题,都是较为现实的问题。
也是目前朝廷若要在松江府开关,首当其冲必须要解决的几个问题。
只有解决了这些问题,松江开关之事才能确保顺利推行!
朱靖垵思索一阵之后,开口说道。
“首先是关于松江府开关之后的管理问题。”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孤可以下令从广州府抽调一些有经营的管理人员过来,协助松江府做管理工作。”
“还可以上书朝廷,请求在松江府增设一个巡捕营,用于确保松江府的治安和安全。”
松江府毕竟不是
从广州方面抽调一些熟练人员来松江府支援建设,就可以解决绝大部分的问题。
大不了就给支援人员升个官,加个薪嘛,就不信谁还会不乐意!
蔡学勤闻言,忍不住开口称赞道。
“殿下英明!”
朱靖垵闻言,只是微微颔首道。
“还有就是松江府的粮食问题!”
“孤的意见是一共有两个。”
“一是在松江府设置物价管理局,由朝廷出面,于湖广方面收购粮食,通过长江水道,将湖广之粮东运至松江府,再以平价出售,用于稳定粮价。”
“二是鼓励在松江府本地进行瓜果蔬菜等可以吃的经济作物种植,或是集中养殖鸡鸭猪羊等家禽牲畜,用于满足当地的饮食需求,减少对外的粮食依赖。”
怎么说呢,江南这地方不种粮食,而是种植经济作物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之所以江南一直没爆发大规模的饥荒,还不是全靠湖广的粮食撑着吗?
所以,松江府的百姓不种地,改经商,朱靖垵从来不担心松江府会因此而爆发饥荒。
他之所以在松江府设置物价管理局,并准备由朝廷出面在松江府平价售粮。
其实目的也只是平抑粮价,避免松江府的粮商坐地起价,坑害百姓。
而非是松江府就真的缺粮了。
当然了,物价管理局的设置,其实也算是朱靖垵在搞试点工程。
如果松江府的施政过程证明物价管理局的制度是积极的,有效的,能够对百姓产生有利影响。
那将来,朱靖垵就准备要在江南,甚至是全国逐步推。
用于稳定粮食价格,保证底层百姓的基本利益,保护民生。
避免再出现过于极端的“谷贵伤民,谷贱伤农”的事情了!
至于说鼓励松江府本地进行瓜果蔬菜等经济作物种植,以及集中养殖猪羊鸡鸭等家禽牲畜,其实都是次要的。
只要最基本的主粮的价格稳住了,让大多数人都能吃饱饭。
像是这种有利于经济发展的事情,即使朝廷不宣扬,也会有人去做的。
对于朱靖垵来说,真正棘手的,其实只有征地问题。
但其实问题也不大!
只要他不要脸一点,把面皮扯下来揣兜里,这事情也能做了。
大不了就是苦一苦百姓嘛!
要知道,大明可是一个封建皇权国家来着。
封建皇权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理的东西,朱靖垵即使强征土地,百姓们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只要松江府开关的事情能推行的下去,江南的士绅都能从中获利。
有的是人会主动帮他朱靖垵洗地!
只是朱靖垵要脸,良心还没坏透,强行征地的事情,他不好意思去做而已。
思索一阵,朱靖垵有了主意,开口说道。
“关于征地的事情,浦东区不是较为荒凉吗?朝廷优先征浦东的地就是了。”
“用良田的价格去收购浦东的荒滩,想来百姓们应该不会拒绝的。”
“开关嘛,哪里不是开呢?”
别说是现在了,哪怕是再过个百来年,浦东都仍然是一片荒滩,松江当地的百姓甚至有“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座房”的说法。
既然如此的话,那朝廷就干脆在浦东征地开关得了。
反正不管在哪里开关,都需要着手重新修建码头,商场,货仓之类的配套设施。
既然浦东好征地,那就在浦东开关得了。
蔡学勤闻言,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殿下放心,下官保证完成任务!”
朱靖垵微微颔首,然后开口说道。
“很好!”
随即,他便指着桌子上的食物说道。
“政务的事情稍后再说吧,孤这忙碌了一早上,肚子都快饿扁了,卿家想来应该也一样。”
“先吃午膳吧!”
说话间,朱靖垵亲自动手帮蔡学勤夹了一筷子酱驴肉,然后开口说道。
“卿家可以尝尝这个驴肉,实在是一绝!”
“……”
……
中午的赐宴结束,松江知府蔡学勤告辞离去。
而朱靖垵则是在稍稍午休了半个小时之后,带队前往了南京城外的汤山,准备视察新落成的南京兵工厂。
南京兵工厂是在大明收复南京之后,才着手组建的,准备要用于就近满足明军江南战事的军备需求。
核心管理人员和技术员从佛山兵工厂抽调,普通工人就在南京本地雇佣。
在朱靖垵投入了大笔资源之后,南京兵工厂仅仅费了不到两个月,便组建成型了,拥有了相当数量的工人,以及非常不错的军械生产能力。
而兵工厂的选址,则是被朱靖垵选定在了汤山。
而原因的话:
一是因为汤山就位于南京城外,可以让南京守军兼顾汤山防务,确保兵工厂的安全。
二则是因为汤山的山区很大,兵工厂放在里面,既可以保证保密性,又可以方便兵工厂远离闹市区,进行全封闭管理,以免惊扰到百姓。
一举多得!
朱靖垵带队进入了汤山,然后径直前往了汤山内的兵工厂。
在他抵达兵工厂时,兵工厂的相关负责人已经在兵工厂外等候接驾了。
见朱靖垵抵达,南京兵工厂负责人宋全主动上前行礼道。
“下官宋全拜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宋全曾经是郭大山的副手,个人能力相当的不错。
为人虽然有些圆滑,但做起事来却是细致认真,从来没有捅出过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