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之间,直接将玉佩硬塞进唐大海的手掌之中。
然后,柳子默心念一动,以秘术涤清自己存在过的所有气息波动。
啪!
旁边的烛台应声而倒,引燃了卧房内的窗帘、被褥等易燃之物。
待火势渐起,将唐大海的尸体完全包裹在其中之后,柳子默才闪身挪移离去。
就在他回归六号别院的同时,就听得有人高声示警,也感应到有数道流光直接闪身冲向唐大海所在的院落之中。
寻常的烛火,肯定烧不透已经是凝气境修士的尸体。
但是却可以破坏现场,扰乱视线,防止有人通过现场存在的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什么对他不利的线索。
果然。
只是片刻之间,燃烧起来的焰火就被人用道术熄灭。
然后,柳子默就听到有人高呼:
“唐师弟,唐师弟!”
“不好了!唐执事遇害身殒了!”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我翠竹峰如此逞凶?!”
“来人,封锁山门,严查不殆!一定要将残杀唐大海的真凶找到!”
“……”
一时间,整个翠竹峰与杂役殿全都乱了起来,无数道流光飞身而起,巡查四方。
而柳子默,则与其他杂役弟子一样,起来看了会儿热闹之后,就被杂役殿的管事给赶回了各自的宿舍,非召不得出门。
柳子默自然是乐得如此,回屋之后就关起门来睡起了大觉。
却不知,在唐大海的尸体之上,很快就有人发现了端倪。
不但查探出唐大海生前曾被人强行搜魂,且出手之人至少也是结丹一境的修士。
还有,唐大海手中死死握着的那枚玉佩,更是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刚刚从外面回归不久的内门首席吴开身上。
而更要命的是,就在昨天,吴开还专门过来杂役殿寻过唐大海,据说二人最后是不欢而散。
至于原因,则是吴开在杂役殿内的堂弟无故失踪,生死不知,吴开来寻唐大海,就是兴师问罪而来。
如此,吴开的嫌疑直接就被放大到了极致,
不管他如何叫冤,该走的甄别流程却是一样也不能少。
对于残害同门的行为,青云仙门素来都是零容忍,一旦发现必将严惩不殆。
翌日清晨。
柳子默一如往常前来藏书阁上工,在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完之后,他便继续埋头看书。
不过今日,在看书的同时,他也在留心倾听着那些前来藏书阁看书的外门弟子之间的小声议论。
“听说了吗,内门首席吴开,为了给他堂弟报仇,直接提剑大闹杂役殿,把杂役殿的唐执事都给宰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唐师兄死得好惨,脑子都被打成了浆糊……”
“听说吴开已经被执法堂给羁押了起来,正在问心审问呢!”
“依我看,吴开这次真是凶多吉少了!”
“我听说,他之前为了冲击内门
“啧啧,真是昏了头了啊,为了一个当杂役的堂弟,他竟然敢挑衅门规,同门相残,简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是啊,该说是他蠢呢还是蠢呢!”
“为了一个杂役,平白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原本能顺利晋级真传弟子的,现在肯定也白瞎了!”
“……”
听到这些人的议论,柳子默不禁满意点头。
不管怎么样,这盆脏水算是已经泼瓷实了。
吴开就算是有机会能够自证清白,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对于柳子默来说,这就够了。
他需的就是时间,求的就是一个万全稳妥。
只要能拖住吴开一阵,让吴开没有闲暇来找自己的麻烦,就够了。
待到再过几日,等他的仙道修为再次提升,稳稳超过了吴开之时,他就再无所忌,不必再担心吴开再来找他的麻烦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柳子默收敛心神,继续全神贯注的观看起手中的藏书来。
就这样,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柳子默又收获到了近三十年的仙道修为,境界也从之前的结丹一境,顺利突破到了结丹三境。
这期间,没有人前来找他询问关于唐大海或是吴宣的事情。
像是他这样一个凡人凡骨的废柴杂役,别人就算是用脚指头想,也不可能会把他与残杀唐大海的事情关联到一起。
况且,他现在名义上还是刘筠的兄长。
哪怕刘筠现在青云仙门还没有什么根基,但是她毕竟是真传,又是峰主的亲传弟子,将来只要不半途夭折,前程自然是不可限量。
所以,正常情况下,也没有人会蠢到故意给自己竖敌,去得罪一个将来极有可能会成就金丹大道的天骄种子。
这般情况下,柳子默这个没有半点儿修为的废柴杂役,很自然的就被人给忽略过去了。
既不重视,却也不会故意来找茬儿。
三日后。
吴开顺利通过了执法堂的问心审讯,确定了他与唐大海的死,并无直接关系。
不过,一番问心审讯下来,也把吴开给折腾得身心俱疲,根基轻微折损。
原本已经修行到结丹一境巅峰,这次回来也是想要趁机突破到结丹二境,并晋级真传。
可现在,根基折损,境界下滑,短时间内想要直接突破晋级却是没有可能了。
当吴开从执法堂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一片恍惚之中,郁郁不止。
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想明白。
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就成了杀害唐大海的嫌犯了?
是谁在故意陷害他?
是他之前得罪的那些仇家,还是宗门内同样想要晋级真传的那些竞争者?
吴开用力握拳,心中暗自做着猜测。
他想到了各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把目标放到杂役殿的那些杂役身上。
在他的心中,一群没有灵根或是低品灵根的废柴,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他的法眼,更别说是阴谋陷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