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之中的渡劫境修士虽然不少,但是像是姜素云这样公开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境渡劫者却是寥寥。
生活在秦江城中的万千居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这一辈子都不曾亲眼见识过如此壮观的破境异象。
此刻,所有人都在密切的关注着头顶上方那具元神法相。
当看到有天魔自虚空闪现而出,不断的侵蚀并破坏着法相外层的霞光防御,很多人的心也不由跟着变得紧张了起来。
只是他们的紧张并没有持续几秒钟,就见原本静上不动的元神法相突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之后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红润的樱唇微微一张,瞬息之间就将盘绕吸附在她身上、头上的十几只天魔虚影吞入腹中。
我去!
这一下,不止是围观的百姓被吓了一跳,就连见多识广的太玄真人与皇甫松年二人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特么,这也太夸张了!”
“分道苟活了近二十万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来对抗天魔!”
“这个正在破境渡劫的修士到底是什么来历,她的元神法相强大得似乎有些可怕啊!”
太玄真人心中惊叹不已。
因为就算是他,当年在突破晋级到渡劫境时,面对天魔的侵扰,也只能选择那种稳扎稳打,一点点消磨掉天魔身上魔气的方式来渡过这
像是眼前这位女修这般,如此粗暴且干脆利落的直接把所有的天魔全部吞入腹中的做法,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而更离谱的是,对方在吞噬掉那些天魔之后,非但没有被天魔身上的浓郁魔气反噬崩溃,她的元神法相反而变得更加强大坚韧了几分!
“了不起!”
“这位女修的元神强度已然丝毫不弱于某些渡劫境巅峰了!”
“难道不成是某位大能的转世之身?”
太玄真人心中很自然的联想到了些什么。
旁边。
季川的目光也一直都放在虚空中的那具元神法相之上,身具天赋灵瞳的他,早就已经看穿了姜素云元神法相的虚实。
甚至于,就连柳子默布置在望海楼外层的大道幻阵,他也都已经看穿。
不过因为妖零零灵体分身的存在,他并没有选择开口揭露,甚至还在想办法为姜素云及柳子默等人打掩护。
他也没有想到,已经逃离了乾元殿的柳子默师徒,竟然会躲在眼前这座望海楼中。
“不过就是一位合体境巅峰修士破境渡劫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季川装作毫无兴趣的样子,伸了伸懒腰,淡声向身边的皇甫松年及端木雪山言道:
“皇甫前辈,端木郡守,本公子有些乏了,要回去休息了!”
说完,季川便主毫不犹豫的抬步离开,根本就不给皇甫松年及端木雪山等人开口说话的机会。
“诶~!川公子!”
“川公子等等,我等陪你一同回去!”
见他们要保护的正主都已经离开,皇甫松年、薛恩平等人哪里还有闲心再看热闹,连忙紧步跟上。
他们都已经是渡劫境,早在几千几万年前就已经渡过了破境渡劫的所有关卡。
所以,不管姜素云的破境过程有多么惊人与难得,对他们的吸引力其实也就那样,远不如护卫好这位十四殿下更重要。
“太玄上人,川公子要回郡守府,一官要依礼作陪,不知您是要继续留在这里,还是随我等一起回府?”
端木雪山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季川一行人,遂探声向太玄真人询问道。
太玄真人轻撇了撇嘴,直接摇头拒绝了端木雪山一同回郡守府的提议。
“秦王殿下修为浅薄,见识有限,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倒是可以理解。”
“不过贫道却想要留在此地多多参祥一番,若是有机会能见到那位女修的真身,那就更好不过了!”
“端木大人若是有事,自便就好,不必理会贫道!”
端木雪山闻言,眉头微皱了两下,连再跟太玄真人客套两句的心情都欠奉,只是冲其微拱了拱手,就直接告辞离开。
这太玄老道虽然修为高深,地位尊贵,但是对于端木雪山这个东临郡守来,却是一个十足的不速之客。
有机会能将他撇在一边,端木雪山自是求之不得。
片刻之后。
端木雪山便飞身追上了季川的脚步。
“那老道士没有跟来?”
季川回头瞥看了一眼,淡声向端木雪山询问道。
“没有!”端木雪山回道:“太玄上人似乎对那位破境的女修极感兴趣,正想着等人家破境结束,与那女修见上一面拉拢一番呢。”
“这是他们仙道盟一贯的伎俩,恨不得将神域中所有闲散的渡劫境全都拉拢到他们仙道盟!”
“就是不知这一次,那位女修是什么身份,能不能抵御得住太玄真人开出的条件!”
季川闻言,也不由微微撇嘴。
仙道盟的势力这些年来越发膨胀,行事也越发乖张且没有什么底线,早就已经成了阻碍神朝发展壮大的一颗毒瘤。
现在神朝之中,不止他三哥季缨,就连与三哥不对付的老大、老二以及老四,也全都看仙道盟不顺眼,想要将之彻底拔除。
若是仙盟行事再这样没有半点儿收敛,怕是不过百年,三哥他们积蓄力量完毕,就会直接动手。
“有好苗子可不能白白便宜了仙道盟,本王的府上也缺少渡劫境的护卫,端木大人可有办法能将那女修请到郡守府来?”
季川悠然开口,给端木雪山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
“这……怕是有些难度。”
端木雪山嘴角一抽,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
“川公子您也知道,太玄真人可是飞升境的至强者,哪怕这次过来的只是一道元神分身,可却也不是我等能够招惹得起的啊!”
想要从一位飞升境至强的手中去抢人,那跟自己找死有什么区别?
“是吗?”
季川的双眸微张,目光森然的落到了端木雪山的脸上。
“是做不到,还是压根就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