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地坐在床榻之前，望着在被窝里面缩着的小不点。温柔的手轻轻将被子拉开一角，语气柔和道：“明儿，娘亲来了……”

被窝里的小糯米团子轻轻抖动，似在忍着啜泣。

“怎么啦这是？娘亲聪明无敌，魅力四射的乖宝宝是遇到什么伤心事啦？别怕，有娘亲在，娘亲会保护你。”

小奶娃还是不做声，只将被子裹得更加严实。

“若是明儿不说，娘亲就走啦？”

尾音上调，她作势起身要走的模样。

哗得一声。

慕明将被子掀开，憋屈的小肉脸上满是泪痕。“娘亲！明儿不要你离开。”说罢，慕明拥入季文娇的怀抱。

哭喊声越来越大，小糯米团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抱着怀中因为悲伤而上下抖动的小身板，季文娇发自内心地觉得疼痛。

“娘亲，我想离开这里。他们都是坏人。他们说明儿是野种，说明儿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明儿想去找我的亲生爹爹。娘亲，我们一起离开这儿，好不好？”

季文娇身子一颤，“明儿是从哪儿听到的这些闲话！娘亲叫人打烂他们的嘴。”

慕明委屈极了，“王府里的丫鬟们说的，他们还说，明儿待在王府，会影响娘亲和景王。日后娘亲和景王有了新的孩子，再也不会要明儿了。娘亲，明儿好怕！明儿不要这个新爹爹了，带明儿离开这里！”

如果有得选，季文娇就不会嫁来王府。

“明儿别怕，你是娘亲的孩子，才不是什么野孩子。你的亲生爹爹是个人渣，没有他，咱们明儿也能够过得更好。永远也别挂念亲生爹爹，没有他们我们也能过活。至于景王，他一直很好，你不是也一直欢喜，他能做你爹爹吗？”

慕明抽泣着，“明儿知道新爹爹对我还不错

，可我怕新爹爹会讨厌我，会在有了新的小孩后，不要我。”

季文娇轻叹。

“明儿要坚强，不管景王会不会一如既往爱你。娘亲都会在你身边。娘亲会永远守护你，让你幸福。若新爹爹真的不爱你了，娘亲会立马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今天，娘亲不想看到你因为旁人的几句言辞，而奔溃大哭。尤其还是为那位抛弃你的未见面的爹爹。”

慕明眼角止住了泪意。

“娘亲，所以睿王府的那位也不是我的爹爹？”

季文娇怔然，一下子让小小孩知道了惊天大秘密。

“不是。”

慕明哭红了眼睛。

“娘亲知道明儿的亲生爹爹是谁吗？”

季文娇摇头，“娘亲也不知道。若是未来遇到他，明儿你只需记住，他不是你的爹爹，而是我们的仇人。”

她一定要找出那人，让他跪在她和明儿的面前，磕头！

看来，那件事情要抓紧时间做了，季文娇一定要搞到三四年前，参与慕晟和她婚宴的宾客名单。

那夜要了她身子的男人，必定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