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被潘氏她们都快摁死了,是昨儿那个小厮,他可真是个有本事的,他直接拿刀在温六爷的脖子上割了道口子!”
茶音瞪大眼睛,这简直比南疆来的戏本子都精彩!
“那温老爷当时就慌了,立马让人过去摁住了那个小厮,而且也不听潘氏她们的话了,让人赶紧去请郎中。”
“那小厮被抓住后还扬言给黄氏,这就是她当初舍弃他选择的人,跟了他一辈子为他生儿育女最后却根本不管她们母子的死活,让黄氏不如跟他一起去地下。”
“他还说自己知道,黄氏假装从了他,只是担心他弄死她儿子,跟他虚与委蛇的,反正是把黄氏全部都摘了出去。”
“最后他还趁家丁不备,捅死了一个家丁,疯了一样拿刀冲向温六爷,要剁了这个黄氏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后来被涌上来的家丁乱刀捅死了。”
茶音呆呆地听着昨夜的大戏,呆滞了许久,才愣愣地问道,“所以,温掌就真的相信黄氏是被迫的了?”
花念这才想起,“哦对了,昨儿黄氏自尽了。”
“啊?黄氏死了?”茶音惊诧。
花念摇摇头,“没,被救回来了,不过可差一点就真死了。”
“就在那个小厮死后,当时温老爷虽没最开始时的愤怒,却也没打算饶了黄氏。潘氏和越、文两位姨娘说要把黄氏送到乡下庄子里去,把温六爷送回老家。”
“当时黄氏也在那梨花带雨地哭着装可怜,说什么没脸再待在温老爷身边了,潘氏她们也只当她是在耍心眼,也没在意。”
“谁承想,这黄氏说完后,拿起地上的刀就捅进了左腹,听说刀柄都没进去了!幸亏是正好郎中来了,给她施救得及时,不然恐怕就真的死了。”
茶音听着,粉靥上的震惊渐渐也变成了凝重,她轻蹙黛眉道,
“黄氏这是拿命在赌了,想不到这个黄氏还有这个气魄,倒也难怪她这样的出身,能在温家这官宦之家猖狂这么多年……”
花念冷哼了一声,“反正温老爷这次是真的心疼了,尤其那黄氏倒在温老爷怀里的时候还说了一句,什么……
‘妾本就是沦落堕妇,本该在几十年前就死了,得老爷厚恩赏庇护,才活到至今,已是极知足了,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六爷……’
反正就说了句这样的话,那温老爷就好像立马全部原谅了她一样,疯了般大呼郎中。”
茶音听后很快就明白,黄氏这是赌上自己的命给温掌下了一剂猛药。
反正她本来就是个与许多男人有染的妓子,温掌娶她回来的时候肯定知道这一点,那时她“无可奈何”,现在也不过是在那众多“不得不虚与委蛇”的男人中又多了一个罢了。
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温掌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吗?现在却要为了这样的事,逼死孩子都给他生了的她。
黄氏即使真的死了,有她临死前给温掌留下的话,温六爷也会在温掌的愧疚中继续深受宠溺,若是黄氏没死,那她们母子便可继续如从前一样,甚至得到温掌更多的怜爱。
茶音都不得不佩服黄氏身上的这股狠劲儿,她小眉拧得死死的,看向花念语气认真地问道,“现在呢,黄姨太是什么情况?”
花念对上自家小殿下这凝重的神色,愣了一下道,“方才秋儿来说时,还道那黄氏仍还昏着,小殿下,怎么了?”
茶音轻轻咬了小唇,娇面沉色,“有黄氏这么一闹,接下来恐怕有好一段时间,我那外祖就要更偏宠这母子俩了,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