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晴的视线,在他伸过来的大手停顿了下。
席廉因长期患病的原因,掌心间的血色感,都要比正常人弱一些。
邹晴低眸望见他那偏白的手心,秀眉轻轻折起。
“怎么了?”席廉轻声问她。
“没什么。”她抿了下唇瓣摇头。
张梅病情走下坡路的时候,她的手心也是毫无血色的。
席宅。
邹晴刚下车,就撞见从另一辆红色保时捷下来的姚晓敏。
姚晓敏今天穿着一件极其奢华的白色毛草外套,手里拎着个价值上百万的包包。
整个人贵气得很。
她将车钥匙随手交给一旁等候停车的佣人,斜眼睨了下站在车边的邹晴,那自带鄙夷的眼神扫得很快。
随后殷勤地向后面下来的席廉,招手打着招呼,“阿廉哥!”
她上次在郑书柠别墅打了邹晴一耳光的事,席廉是知道的。
面对她的招呼,席廉只是清冷地应对了下,便转过头看邹晴,“我们进去吧。”
“好!”
邹晴没看姚晓敏,推着席廉走了进去。
姚晓敏被两人这般冷落后,那个脸色铁青了好一会,跺着脚下的高跟,跟着进入席宅。
路过庭院,一道清脆小女孩的笑声传来,声音很亮。
什么时候家里来了个小姑娘,席廉疑惑地侧过脸去。
邹晴跟着看过去,并没看到什么。
却在他们即将拐进通往大厅的分岔口时,走在后面的姚晓敏忽而叫嚷起来。
邹晴停下推轮椅的动作,同席廉顺着声源的方向望去。
只见姚晓敏胸口处掉落下一个彩色的飞盘。
她收不住情绪地高声怒斥着:“哪来的小丫头,是哪个佣人家的?玩飞盘看不见人吗?我的白色毛草都被弄脏了。”
姚晓敏厉色一脸地拍扫着沾灰的外套。
“对不起姚千金,您衣服脱下来,我给您拿去洗下。”
一陪玩的佣人急忙上前,脸色慌张得要命。
姚晓敏见佣人上前,立马旁若无人地指着人发泄:“这丫头是不是你的,席宅是她能随便到处玩的地方吗?”
“姚千金您先别动怒,这外套我来处理。”
佣人一直哆嗦着赔不是,姚晓敏一句都听不进去。
那深红的指甲,明目张胆地戳在佣人的肩头上,跋扈地扬眉,“我的衣服,怕是你在这席家干一辈子的活都处理不了。”
佣人吓到不敢抬头。
“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把飞盘丢你身上,你别生这个佣人阿姨的气。”
这时,一个身穿白色小礼裙的小姑娘,从另一处跑到姚晓敏跟前。
弯腰拾起掉落的飞盘,声音甜甜地向姚晓敏道歉。
谁知这道歉的话语刚落下,姚晓敏似乎被什么吓到一样,尖叫嫌弃,“你..你这眼睛...快走开。”
听到这,席廉整张脸顿时不悦了起来。
他蹙眉对邹晴说:“我们过去看看。”
邹晴顿了顿,轻声应话,“好的席廉哥。”
就在邹晴推着席廉走近时,那个抱着飞盘的小女孩,怯怯地躲在佣人身后。
她的小脸看上去很难过,头是偏向一边,她那只吓到姚晓敏的眼睛,藏在了佣人衣服背后。
“千仟?”
邹晴定睛,不可思议地叫唤出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