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晴在玉菀城待了两天。
李姨每天都会来照顾她,一日三餐,也会陪同她一起吃,主要的还是要盯紧她有没有乖乖吃药。
邹晴最讨厌喝中药,每次喝到一半都反胃想吐。
加上里面调制了些柳泽治疗的粉末,为了严谨,李姨都会各种借口说服,让她把最后的粉末渣喝下去。
“李姨,真的好苦。”
她皱着小脸撒娇,两只手端着药碗撑在餐桌上。
邹晴长相偏甜,还是那种可爱的娃娃脸,成日素着一副干净素雅的模样,真的很让人怜爱。
但她生病了,李姨知道。
李姨从小照顾席铮,把他当半个娃娃养,他的女孩,她也同样对待。
李姨给邹晴拿了块冰糖,“二少爷小时候喝药也撒娇,总说能不能偷偷倒掉。”
邹晴接过糖,含进嘴里中和掉嘴里的酸苦。
“后来呢?得逞了吗?”她忽闪着羽睫,很好奇的问李姨。
“结果被老太太发现了,给揍了一顿。”
李姨说这话的时候没笑,眸光里夹杂着心疼。
昨晚席铮没回来,只是在睡前给她发了条信息,说不用等他。
后来又追发了条,【别踢被子。】
邹晴扯了扯嘴角,回了个睡觉的表情。
其实邹晴一直是习惯一个人睡觉的,可不知为何,躺在玉菀城的大床上,她就会不习惯。
想了好多事,闪过脑海,最多的就是把她压在被子底下的席廉。
在发生那件事后,今天是第二天了,席廉没有消息。
而距离他们的订婚日期,也就只剩下明后两天。
邹晴懒懒睡了个午觉后,手机铃声响了,是席廉。
她犹豫了很久没接,直到电话挂断。
心头纠结着,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席廉,但明显的是,他没有把事闹到邹家去,到现在还是风平浪静的状态。
她打算今晚要是席铮回来的话,她想问下情况。
在她下楼准备找李姨喝今天的第二副药材时,人到二楼楼梯口转角,听到一楼客厅传来一道女声,挺温柔的。
她放轻了下楼的脚步,顺着声源细细地听着。
“人在楼上?”
李姨声线发紧,“是的,太太。”
闻见这一句,邹晴赫然顿住继续往下的脚步,楼下的人是席母。
她没想这件事过后,自己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两兄弟的母亲。
邹晴呼吸略沉,按在扶梯上的手压得泛白。
“去把人叫下来吧。”
席母的口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李姨迟疑,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单看席母的脸色,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现在只有阿铮那孩子能叫得动你?”
席母看着李姨,眸色不悦。
“太太您说的,这么多年的主仆关系,您怎会叫不动我呢,我这就上去。”
李姨终究是畏惧席母的。
这些年,李姨也是席母千挑万选的奶妈。
当年的事,席老太为了惩罚席母和这孩子,命说不准给席铮吃母乳,让他永远低席廉一等。
李姨急匆匆地上楼,刚到二楼就撞见杵在原地的邹晴。
她小脸泛白的得厉害,李姨以为她不舒服,急忙去扶,“是犯晕了吗?”
“没有。”邹晴小声回答。
“太太在楼下,让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