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铮知道,那一晚,他对她造成的伤害,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安抚清楚的。
他轻揉着她的耳廓说:“你都要当选我未来嫂子了,我不冲出来撞你一身酒,难道要看你同席廉喝交杯酒吗?”
邹晴嗔他,“明明就不是。”
“哪里不是?”席铮又一次把她扯近,俯看下来的乌眸独占性极强,“席廉见你时,眼睛又直又亮,我要是不想办法将你带走,是不是到最后,你就会成为他的人。”
“你蛮不讲理。”
邹晴觉得他不可理喻。
“邹晴,我对你讲理不起来。”
他倏然认真了下来,捧在她脸侧的手顺移到她的肩头,稳稳握住,“我不想讲理,我只知道,当你出现在席家那一刻,出现在席廉面前那温静美好的样子,我所有的欲望都在肆意丛生。
我只有把你占有,把你掠夺,把你强制性地留在身边。”
说着,席铮的心开始悸动,他的乌眸里,渗出细碎的泪光。
那是邹晴,从未见到过的脆弱模样。
他继续低着头,对她说:“可我怎么把你留在身边,你是邹家打算作为交易的新娘,你是邹冰...”
“杀死她的罪魁祸首?”
他不敢说下去的话,邹晴含着泪替他说了。
她的哭腔细细小小的,委屈至极,却无能为力。
席铮侧耳着,心如刀绞。
可话已至此,再逃避,只会让挡在两人之间的那条鸿沟愈演愈烈地扩大。
席铮微微收紧握在她肩头的指骨,他凝噎,“是,当时你对我来说,就是害死邹冰的凶手,我不否认,也是因为这件事,我将之前对你所有的喜欢全部抹空。
但是我现在必须亲口告诉你,邹冰是我的娃娃亲,也是我十七岁那年的车祸的救命恩人。”
“恩人?”邹晴泪眼虚晃。
“对,恩人。”
席铮不可置否,所有此刻的坦白,都是他想对邹晴的承诺。
“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有一个神秘人在组织各种车祸的想要毁掉我,包括我那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爷爷,也是因为救我而死于车祸中。
所以邹冰,是位于我爷爷那种关系的存在,我不想看见她出事。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
席铮的眼泪从他的眼睑滑落,那一瞬,邹晴忽而感觉,自己在重新认识他。
原来在他的身上,在她从未了解过的席铮哥哥身上,有这么多,这么多令人为之震撼的往事。
邹晴抿唇,跟着他掉泪,“所以,你厌恶我,甚至憎恨我,直到与我重逢,知道我要代替堂姐嫁入席家,所以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软禁我?”
邹晴还是垮不过自己心里那一关。
太多的回忆,太多不好的情绪都在压垮着她。
她自小到大的每一步,都是受人摆控,一刻都不能拥有自己的意愿。
就连在被席铮喜欢的这件事上,都是由席铮一人决定的。
“邹晴,我知道我现在再说什么喜欢你,爱你的话你都不会信,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向来高高在上的广城席家二少爷,竟低声服软的轻哄着眼前被自己惹哭的女孩。
“我会跟邹冰处理好之间残留下来的关系,然后,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