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微微皱眉,攥紧了独木舟。
白衣女子哈哈一笑,干脆盘膝坐在云海,单手托着腮帮子,微笑道:“我就明着告诉你,你所听到的背剑女子,就是灯影洞天之中的那道剑符,登楼境界,美貌无比。而且,只要重来一次,你选择忍住不出手,剑符就可以给你,你要不要重来一遍?”
出了灯影洞天?
“可是……可是中土刘贼??”
顿了顿,女子缓缓抬手,是在刻画符箓,一道刘景浊从未见过的符箓。
白衣女子微笑道:“忘了告诉你了,别人看到的我跟你看到的不一样,你看到的是真正的我。所以你考虑好了没有,是要与一尊合道为敌,还是重走一遍,忍了那位海棠姑娘出来的画面,从而得来一道可以随时跟在身边,相当于登楼剑修的剑符?”
刘景浊依旧是皱着眉头,他沉声道:“难不成你这灯影洞天,数以千万计的符箓,就没一个好人了?”
照她这么说,每一张符箓都该死,行侠仗义,反而是真正意味上的多管闲事了。
还好还好,体内雷霆火焰,还是可以用的。
女子好奇反问:“等你二十年?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苦恼之时,前方已经有人走来,是个不到六十岁的年轻金丹。
“你能怎么办?你刘景浊打不过我呀!”
结果他娘的,一丁点儿灵气都动用不了,连乾坤玉都没法子用!!
娘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衣女子哈哈大笑,笑的合不拢嘴。
小菜压根儿没在灯影洞天,还他娘的赔进去两枚泉儿,灵气还被禁锢,现在别说泉儿了,一文钱都拿不出来。
她抬手按住黑袍人脑袋,冰冷道:“我又不傻,所以给你加俸禄了,去灯影城补缺,当城主吧。”
白衣女子未曾作答,只是撇撇嘴,嘟囔一句刘景浊眼不见的言语,“还不算太傻啊?”
女子叹息一声,真是的,油盐不进啊?
她伸出小拇指,掏着耳朵,同时说道:“凡进入这座百无禁忌的灯影洞天,心中恶念是会被无限放大。灯影城里钱杀人,其实更恶。上次取走丹符的人,心思纯粹,属于无意间闯入此地,由头至尾没有半点儿恶念,属于是丹符自行选择了他。”
刘景浊沉声道:“如何打赌,怎么打赌?”
刘景浊眯起眼睛,原以为只是登楼,结果是合道吗?傀山不是擅长符箓吗?怎的山主成了剑修,还是合道剑修。
黑袍人大惊失色,“桂妹妹!桂姐姐!桂剑仙!!那沈白鱼就在灯影城,你送我去,不是让我找死吗?”
她歪着头问道:“至于吗?不就是有个龙丘棠溪的脸皮,又不是真的是她,至于生这么大气?还要在二十年后,问剑一尊合道剑修?”
刘景浊淡然道:“本就是剑修,要剑符作甚?倒是这位前辈,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可山上哪儿还有黑袍人身影?
刘景浊扭头看去,面无表情,淡然开口:“我是刘景浊,找我何事?”
女子咧嘴一笑,“是啊!一个武夫带着两把仙剑,你只要能走出去三千里,灯影洞天之中便会再无梅园。三千里而已,不算太难为人吧?”
“哦,忘了告诉你,我放出去了消息,中土刘景浊如今就在瘦篙洲,而且你现在只是武夫,动不了丝毫灵气,好像没法子易容也没办法收起两把剑了哎?咋个办?还有还有,我是符箓大宗师,拔尖儿的那种,别想着靠自己冲破这张大网。只要你能从落地之处,沿着我给你的路线走过三千里到达稚子江,符箓自然会消散。只不过,我一不小心把你要走哪里的消息也泄露了出去哎,咋个办?”
傀山往东三百里,刘景浊刚刚从山崖之中爬了下来。
再说了,你不该死吗??
女子拍了拍衣裳,迈步走去山中一小溪,溪边也有八角亭。
年轻金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由打背后拔出一柄长剑。
“青椋山刘贼,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
话都没有说完呢,刘景浊已经一个箭步过去,抬手拽下了挂在这人脖子上的一小块儿正在刻录光影的镜石。
刘景浊以拳意强硬切断镜石与那年轻金丹的联系,笑意不断,自言自语道:“这不就有饭吃了嘛!”
抬手拍了拍年轻人肩膀,刘景浊又笑着说道:“朋友,还有没有跟你一起的,都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