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长老,是我对不起你…」咬了咬牙,吕纯还是觉得实话实说更妥当一些,急忙将黑猪从怀里捧了出来。
「……」沉默片刻,是施雪雯抢先开口,「吕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唉!我刚刚…咦?」正要解释,吕纯忽然见到施雪雯怀中钻出了一个脑袋,不是黑猪还能是谁?
「施长老,黑猪…怎么会在你那?」吕纯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还好意思问?它嫌你呼噜声太大,躲到我这里来了。」施雪雯眉头一皱。
「有这种事?」吕纯尴尬笑笑,忽然连连摆手,「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如果它不是黑猪的话,那它是什么东西?」
听过吕纯的解释,施雪雯又气又笑,如果对方能早和自己沟通,岂会闹出此种误会来?
「让我看看…哎哟!」施雪雯正想靠近,却见那黑漆漆的小兽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忽然将爪子一挥,将施雪雯吓了一跳。
此举惹得乌云一阵不爽,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雷鸣声音。
「这小兽已经受伤昏迷了过去,并非有心而为。」吕纯急忙解释了一句,小心翼翼试探了下。
可奇怪的是,无论他如何接近,这小兽都没有半点反应。
「万物皆有灵性,既然相遇便是缘分一场,岂有见死不救之理?」见到对方的伤口在受到挥爪牵动之后有鲜血渗出,吕纯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对施雪雯歉声道:「夜色降临,人们在酒过三巡之后嘴边总是没有把门儿的,这打探消息的事情就辛苦施长老了。」
「也好。」施雪雯也不是铁石心肠,她点了点头,便让乌云藏入怀中,一起出门去了。
「你这小家伙还真能折腾,差点害了老子!」吕纯将桌上腾空,然后点亮油灯放在了小兽旁边。
受到林子岱熏陶,虽然算不上如何精通,但吕纯还是学会了几分本事,想着简单处理个伤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可等他仔细打量过小兽的状况,眉头却是紧蹙起来。
倒也不是对方的伤势如何严重,而是对方的毛发黑里透灰,灰里透白,看上去就好似刚从煤堆里钻出来似的,蹭得自己怀里手上也是黑乎乎一片,如果不是点亮了油灯,他还真没注意。
为了避免伤口污染,吕纯给店小二塞了些钱,吩咐对方烧些热水,直到染黑了两大桶水,这小兽才算是勉强「显出原形」。
将草药捣碎,吕纯挥刀将小兽伤口附
近的毛发剔除了一部分,这才动作起来。
察觉到对方身形颤抖,吕纯也不知道对方能否听懂,低声安慰道:「敷药的确会有些疼,你稍微忍忍就过去了…还有,希望你能明白我是在救你,可不要突然咬我!」
「嗯。」恍惚中,吕纯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呃…」吕纯动作一滞,将油灯凑近看看,却发现小兽还在双目紧闭,也只觉得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了错觉,无奈摇了摇头。
「谢谢你…」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一而再,再而三,吕纯已经可以确定这不是错觉,顿时冷汗直流。
只是接下来,无论他如何试探,这小兽都没了半点动静。
吕纯擦了擦冷汗,喃喃道:「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它…该不会是妖怪吧?」
抓紧时间,吕纯检查着小兽的伤势,发现它不止有皮外伤,体内状况也是十分糟糕,就像是遭遇了一场风暴,已经血脉凝结,也不知道曾受到了何种非人待遇。
不过也正是如此,它才能保住一条性命,不至于血液流干。
「呆子林呀呆子林,希望你交给我那些东西也能在它身上派上用场。」扫去多余想法,吕纯立刻聚精会神起来。
时已深夜,嘈杂退去,施雪雯来到楼上,见到吕纯房间还有灯光,本想进去看看状况,只是临到门口又转身离开了。
…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白雾之中,有一道人影盘膝而坐。
「师尊放心,那家伙虽然逃了出去,却已经受我一剑,必死无疑!」
「那样最好!不过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啊…」白雾之中那人站起身来,喃喃道。
「那…师尊可需要我再次出去看看?」
「嗯…还是算了吧,以那家伙的本事,就算侥幸捡了一条性命,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踏破白雾,那人的相貌清晰起来,他正是吕寒江。
只是现在的吕寒江又与之前有些不同,他那空荡荡的右臂袖口之中竟然丰盈了起来,就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可就算是面对着施雨柔,吕寒江也没有示人的打算,在完全走出白雾之时,那丰盈的袖管竟在瞬间干瘪了下去,就好像之前所见只是一场错觉。
「真没想到…那五行鼎居然如此玄妙,就算是残余之气,也能经久不消,让人受用无穷啊!」深吸口气,吕寒江感慨出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这坏人!」
「汪汪汪!」
「老匹夫!信不信本姑娘现在就给你烧成秃瓢!」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出来了一阵隐约的吵闹声音。
「真是聒噪…」吕寒江的面上喜色退去,忽然有些不耐烦,「徒儿,这里就交给你了,让他们安静一点!」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