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太不明所以,“这是啥?”
“一包子苞谷,不值钱,但是顶饿!”
“苞谷?不值钱?”阮老三嗷一嗓子抢过来塞回李婶怀里,“拿回去,这玩意钱都换不来!”
他自觉自己没做什么,不值得人家拿出救命的东西。
阮老太也附和,“是啊,拿回去给虎子吃。”
李婶面色一沉,“这是嫌我老婆子没好东西?行,我拿出去扬了!”
她边走边拆,眼看着就要杨出去。
阮老三蹦过去抢过来,“收,我们收还不行吗,但是得叫虎子来,我们一起吃,还有,以后得坐我家板车。”
从前说啥不麻烦阮家的李婶,犹豫着“诶”了一声,将虎子叫过来。
看见阮家拿出猪油,转身就要走。
赵芸岚抱着刚刚睡醒的阮笙笙,拉住李婶,“婶儿,这是给我的,你走啥。”
李婶这才拉着虎子留下。
虎子第一次见阮笙笙,喜欢得不行,一直围着她转,几个孩子闻着苞谷香,高兴坏了。
阮笙笙好像也被感染了似的,挥着莲藕节似的小胖胳膊咿咿呀呀跟着他们乐。
逗得阮老太终于展颜,“这可都是托乖宝的福,这孩子有福气啊。”
她没法说虎子这条命是阮笙笙救的,只能模棱两可这样说。
阮家人欢快附和,听过阮笙笙心声的却面色各异。
苞谷掺了猪油,别提多香了。
一大锅十几个人吃了个精光。
刚把猪油藏好,正收苞谷呢,一股冷意扑面,跟随而来的是一个浑身带血的人。
他奸细的眼睛瞟到苞谷闪过怨毒,随后锵地哀嚎:“救命啊!”
定睛一看,正是逃荒队里的孙家儿子。
阮笙笙皱眉看去,只见他年有四十,尖嘴猴腮,还留着八字胡。
一脸汉奸相。
等等,八字胡。
他是……
阮笙笙挣扎着大哭,阮老太刚把她抱起来,一声闷响,浓烟突升。
辣得所有人睁不开眼睛,止不住咳嗽,阮老爷子大喊:“是熏兽烟,快,快出去。”
所有人一听,男丁们连忙护着女眷贴着墙边往外走。
阮笙笙被呛的嗓子一堵,眼睛火辣辣的疼,眼泪止不住地流。
【别去,外面有山匪!】
【那些人一定被山匪抓了,八字胡带着山匪杀回来找人的。】
阮老太手一紧。
熏兽烟威力太大,连野兽都能逼出本家,不出去就是个死。
她嗓子火辣艰难开口:“阮家男丁,拿上家伙!”
不用多说,联想到熏兽烟,就知道来者不善。
他们抄起铁器打头,出门灌了一脖子冷风,清醒不少。
满目银装,火光星星点点,踩雪的咯吱声,寒风哭嚎夹杂着人的呜咽声传来。
山匪头子骑在马背上,第一眼看的就是赵芸岚,“哟,这四地逃荒,还有这样貌美的小娘子。”
阮笙笙即便被裹着看不见,还是直犯恶心。
【快跑呀,山匪头子最喜食婴儿,娘因救我,牺牲美色,受尽不耻折磨,最后死就是在这个恶人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