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菲见事已至此,也懒得求饶了。
干脆蛄蛹着爬起来,冷笑着:“就是我,推你婆娘的是我,想弄死你女儿的是我,不为了别的,只是想取代她。”
“也不是多看得上你,只不过求一个护身符罢了,还有,你媳妇是不是没下奶?我就说么,孕期那碗落子汤,那小畜生没死,还能一点副作用没有?哈哈哈哈,别这么看我,我也只是为了活着罢了。”
阮老三赤红着眼睛,要不是阮老大早早地双臂锁死抱着他,他现在早冲过去打爆吴菲的头。
现在只能恶狠狠的诅咒她,“吴菲,你狼心狗肺,下地狱!”
“下地狱?这世道,活着又何不是身处地狱?我们冰天雪地啃食尸体,那滋味你知道么?你阮家何德何能有老天眷顾啊?凭什么过得比大家好啊?你家早晚被反噬,你家那个小畜生绝对会死于非命!”
阮家的教育从来都是,生而为人,要去挖掘人的善面,那样才能体会到世间美好。
而阮家儿子们也都是秉承这样的信念待人。
唯独阮老三,好似天生脾气暴躁,从来都是,你惹我一分,我还你三分。
管你善恶,别人口中再善的人待我不好,那你便是恶!
现在听吴菲毫不悔改,还在他人皆有罪。
甚至口出恶言诅咒他女儿。
这简直是疯狂踩踏触碰他的逆鳞,阮老三怒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阮老大,直奔她飞踢过去。
吴菲非但没有丝毫惧意,眼底反而划过一抹算计。
她之所以惹怒他,就是希望他当堂动手。
大朝铁律,不得藐视皇威。
他只要敢打她,那便是和她同罪!
阮清辞死死抠住案板,他也恨不得活剐了她,但是这么多年,他学的最好的便是一个“忍”字。
“来人,给我拦住他!他今日若是挨着那女子,尔等同罪!”
那些本能少动就少动的官兵,立刻全部冲了上去,严丝合缝的在二人之间竖起一道人墙。
阮老三再生气,也是万万不能与官兵叫板的。
他不能祸及妻儿和家人,本用了十分的力,为了收回来,猛地踹向旁边的柱子。
实木红漆的柱子,竟硬生生被他踹裂了!
官兵们不甚唏嘘,这人是何等神力,这一脚要是挨到他们身上……
不禁对着阮老三瑟缩了几分。
阮清辞缓缓靠在椅背上,松了口气,“押着他们,认罪,画押!”
至于怎么判,还不是他想怎么运作,便怎么运作的吗?
直到那些人被拖下去,阮老三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如何压的下这口气!
直到二人回了家,阮老三才缓和掉心底的怒气。
调整了僵硬的神情,笑着进门。
因为外面的坏情绪绝不能带给家人,情绪好了,便生和气,和气生财。
多风雪的大朝,今日难得是个好天气。
屋檐处冻硬的冰锥,都隐隐有要滑落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