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他先是拿着奏折拜了朝帝,然而此事牵连王莽,朝帝现在还用得着他,自然护着,“孤养的狗,乱咬人又如何,全都砍了。”
阮清辞早便想到朝帝会如此,他面色如常应道:“遵旨,不过有一言,不知圣上可愿意听?”
朝帝年约四十,因常年酗酒,面色透着不正常的红,眼底更是乌青一片,身体好似亏空到极点。
他黄袍加身,左手酒盏,右手夹着折子斜靠着,迷醉的眼抬了抬,示意他说。
“那件事不是非王莽不可,但是布街若没了这些人,单单一个乔家也是撑不起朝京织业的。”
朝帝烦躁的“啧”了一声,“你道如何?”
“得放。”
阮清辞最是知道朝帝脾性,说的越多,他越猜疑,模棱两可,他最厌烦,他只要你给他个结果。
朝帝随意摆了摆手,“那便放,王莽再浑,孤也还得用,将那挑事的好好收拾一番。”
阮清辞喉咙一紧,朝帝口中的“收拾”便是脱一层皮。
但他不敢迟疑,只得应下,随后便要告退,朝帝却再次叫住他。
他东倒西歪起身走来。
阮清辞面色清冷,站着未动。
朝帝行至他身边将手搭在他腰上,嗤笑道:“怎得瘦了?怨孤?阿赐,孤只信任你,才将你放任这些琐事中,事情虽然难办了些,但只要将孤要的,都给孤弄到手,孤便给你你想要的,可好?”
阮清辞并未应声,依旧是那副神色。
朝帝也不恼,反而又凑近了些,贴在他耳边,低声道:“听闻,有一户阮姓人家?”
扑面而来的酒气使阮清辞拧了拧眉,听到这句话,他藏在袖中的手握紧,这才开口,“是,与王莽起冲突的正姓阮。”
“听闻你有些熟知。”
阮清辞知道,除了日夜守着他的,暗地里还有人。
他的一言一行,朝帝了如指掌。
沉声回应,“说来有些交情。”
他将临水村之事以及后来救阮笙笙的事一五一十交代。
朝帝这才坐回去,“如此,退下吧。”
阮清辞缓缓退后,直到退出大殿才转身离开。
直到迎面吹来凉风,他才惊觉出了一身汗。
他不知道朝帝有没有起疑,也不知道会不会下查阮家。
若真追溯本源,一定能查到他,不行,要找机会通知家人,尽快离开!
再次回到镇抚司,阮清辞顶着腮,“将阮家夫妇带上来。”
因冬日,地牢干燥冰冷,阮老三又受了鞭,那伤口不免有些发红发肿。
兄弟二人再次见面,阮老三率先跪下,“请都督放我妻子,她什么都没做,都是我的错。”
阮清辞侧过身子,冷声道:“拿鞭子。”
赵芸岚垂着的头猛然抬起,眼底尽是不可置信,她眼睁睁看着狱头拿来带着倒刺的皮鞭,双膝跪地向前挪,“都督,他,他可是您……”
阮清辞眼神一冷,“把她的嘴给本督堵上,带下去!”
“唔……”赵芸岚不断摇头挣扎,眼泪夺眶而出。
他是你亲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