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二被三双眼睛注视着,不免有些语塞。
阮笙笙急得乱蹬腿,时不时抬起脖子,然后猛地向后倒去。
动作好似站着的人突然躺下般。
【看看我啊,快躺下!】
姚中丞没心思在这大眼瞪小眼,“有事?”
他一辈子参奏,官职不高文武百官却都得忌惮三分。
外加他的性子也是顽固不化,此时神情不耐,竟叫阮老二心生退避之意。
姚瑶认得阮笙笙,知道眼前男子是赵芸岚家人,瞧着阮老二脸憋得通红说不出一个字,于心不忍道:“爹,许是仰仗您的后生,莫要吓着人家。”
她属于典型的书香之女,气质温婉,一笑叫人如沐暖阳,“公子莫怕,你可有事?”
不善与女子交流的阮老二连耳朵都红了,当视线落在中丞夫人紫红的脸上,想到人命关天,他终于在人再次转身时鼓起勇气开口。
“中丞大人,我瞧着贵夫人的病像我曾经见过的一位病人,请问贵夫人是否咳嗽不止,呼吸困难,常年脸色紫红,偶尔还会咯出血沫?”
姚中丞脚下一定,“你知道这病?”
他返回身快步逼近,激动不已。
这病连御医瞧了都摇头,只说是肺部湿热,叫喝药温养。
却是毫无作用,愈发严重。
他一个不信鬼神之人都要去寺庙求神拜佛了。
阮老二心里发怵,他哪里知道啊?
阮笙笙却是停住挣扎,眼神一亮,【我奶穿来的,这病太典型,我二伯自小耳濡目染一定通过我奶知晓一二,只要说服他们,先稳住病人就好!】
阮老二受到鼓舞,“略知一二,中丞夫人如今万万不可随意挪动,最好立刻平躺,可否叫人抬个木板?”
姚中丞就像见到救命稻草般,深信不疑,连忙叫乔管家弄木板。
姚夫人闻言更是一步不敢挪动。
阮笙笙跟着松了口气,【只要不出现大咯血,待我用仪器扫描她身体便可知道从何下手治疗。】
等待乔家下人抬木板之余,一个御史中丞古板话少,一个阮老二天性寡言。
二人真叫一个大眼瞪小眼,只对着时不时点头,尬笑。
好在姚瑶是个会缓和气氛的性子。
“我名唤姚瑶,公子如何称呼?”
“阮清正。”
“感谢阮公子提醒,不知公子之前遇到的那位病人如何了?”
如何?他哪里知道如何了。
为了避免再被追问,阮老二斩钉截铁道:“死了。”
阮笙笙:“噗……咳咳咳。”
【别说死了啊,死了还怎么找借口给人治病啦!】
姚家三口皆面露慌张。
不等开口,阮老二继续道:“还是没死,不知道。”
姚瑶肉眼可见松一口气。
这人和她爹可真有一拼,问一句说一句,还大喘气吊人心思。
这时抬着木板的小厮往这头来。
许是孩子们没瞧着过四人抬的板子,都觉得稀奇,吵吵着要坐上去玩。
都是客人,乔管家不好阻拦,几个小厮小心避让。
阮老二怕孩子们碰着阮笙笙,连忙退开。
十几个小子蹦蹦跳跳,不知是谁不小心踩着谁了,有人叫喊着推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