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扶摇进门被满地瓷片吓一跳,以为两个老太太吵起来了。
登时紧张不已,“娘,婶,这是……”
“手抖,我去再倒点水。”阮老太拎起茶壶便走。
出门看见在院子里读书的阮老二,扯嗓子喊道:“老二,去看着乖宝,再看看陶将军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陶扶摇还好,因为自己娘生病,对于昨儿的事未想太多。
但是阮老二却一夜未睡,满脑子都是“对她负责”。
阮老二将手里《心经》放下,习惯性将墨砚压在书上。
瞧见页上“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一行字。
他眼底慌乱,将墨砚扔掉,合上书页死死压着。
好似压的不是书,而是他搅了一个辰时的心绪。
走向房间的步子都是乱的,进去后二人视线第一时间相撞,阮老二匆匆别开。
阮笙笙趴累了,伸着小胳膊找阮老二抱。
趴在他身上,不光视野好了,肋骨也不硌得慌了。
若不是怕积分有急用,她高低换个三十厘米大床垫,火炕真是热的时候像烙饼,冷的时候像烙铁。
【二伯伯,虽然咱们只是贡士一百名,但你也算是一只脚踏进官场啦,狗皇帝瞧见你细皮嫩肉的,说什么不得把你纳入后宫,呸,纳入重臣之列啊。】
阮老二听到“后宫”二字太阳穴都在跳。
小侄女什么意思?朝帝不会是……
“阮二,把炉子里火添一下,我娘有点冷。”
陶老太拉着她的手,直说无事。
阮笙笙眼尖,瞧着陶老太不对劲,【不会是低热了吧,老人年岁高了,免疫力本就不好,昨夜风凉,可能吹着了。】
阮老二抱着阮笙笙,将火翻了翻,热浪扑脸,斟酌开口,“除了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阮笙笙两条胳膊跟钳子似的锁住阮老二脖子,“啊啊”惊呼,【二伯,你看着挺瘦的,就别单胳膊抱我还玩儿火了吧,我觉得我屁股好热,可能要着了!】
刚好这时火苗窜老高,吓得她腿一缩,闭着眼睛直嚎叫。
介怀上次帮他抱孩子他拒绝那事,本着自己确实是外人,不好再凑上去,但是瞧着阮笙笙吓得不轻,她还是上前一步,“我抱她?”
陶扶摇不是很喜欢孩子,尽管阮笙笙是她见过最可爱的,她也没有过于激动的心情,时不时象征性逗弄她一会儿。
阮笙笙却像见救星似的往上扑。
陶扶摇走近,阮老二心慌,外加阮笙笙闹腾,他手上脱力,阮笙笙竟从他怀里扑了出去。
二人之间隔着炉子,阮笙笙眼看着自己脸奔炉子栽下去,她眼睛一闭都要哭了。
【妈呀,救命啊啊啊!】
陶扶摇眼疾手快,一只手向下捞她,一只手提溜她后脖领。
阮笙笙跟坐过山车似的,天上地下,差点给她晃吐了。
她整个人趴在陶扶摇怀里,头埋在陶扶摇脖颈,委屈的呜呜哭,【别人坐5D过山车,我在这坐火山车,呜呜呜,吓死宝宝了。】
陶扶摇眉头微紧,一只手抱着阮笙笙轻轻摇晃,“不怕啊乖宝,没事啦。”
她另一只手始终垂在身侧。
阮老二神色慌张,快步走到她面前。
陶扶摇以为他是担心阮笙笙,用口型跟他说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