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笙瞬间觉得自己手里金链子不香了,内心愧疚感油然而生,【是我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我对不起四叔,主要是我……好吧,没什么借口,是我肤浅了。】
她将金子一扔,张着手找赵芸岚抱,随后将小裙子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阮老太想到过去种种,直抹眼泪,“我可怜的四娃,到底是有什么苦衷啊!”
阮老爷子却抽出烟袋锅,点着嘬了一口。
他从来不会在阮笙笙面前吸这玩意,今儿真是太烦躁。
“他什么苦衷不论,是哪里弄来的这些?百姓们食不果腹,他却坐拥金山,真是枉我多年教导。怎被金钱迷了双眼,爹娘都不认了,送金何用!”
阮笙笙从衣裳里抬起头,朝着阮老爷子吐口水,【老头,要说迂腐还得是你呢,当初四叔要科考你不让,逼人家离家出走,现在出息了挣钱给你,你说人家贪财不认爹娘,就你这臭脾气,当初一定说不认我四叔才给人逼走的。】
阮家几人都沉默了。
回想起阮清辞离开前最后的争吵。
阮清辞沉迷读书,立志报国,想要参加科考,阮老爷子始终不让。
最后阮清辞跪了三日三夜,阮老爷子被逼到放出狠话,参加科考便别认他这个爹。
阮清辞真的走了,身无分文。
阮老太每每想起便抹眼泪,他这一路得吃了多少苦啊。
阮老爷子也沉默着磕了磕烟袋锅。
赵芸岚顺手盖上箱子,“我瞧老四是个好的,不会做昧良心的事,既然送回家里便是想让爹娘过上好日子,顺带别担心他,不过财不外露,咱们留一点换成银票,其他挖个坑埋起来吧。”
阮老三点头,“娘子说的没错。”
阮笙笙支棱累了,往赵芸岚身上一趴,【哎,省着花吧,这可是四叔出卖菊花得来的,不容易呀。】
出卖菊花?
老四在卖花?
阮老夫妇松了口气,孙女儿说的准没错,卖花好,卖花真挣钱那。
因为阮老大夫妇是个藏不住事的,所以这事只有他们几个知晓。
阮志骁日日惦记着参军之事,这几日干起活来都干劲十足。
傍晚,一家人都回来,几个小子狼吞虎咽,吃完便跑。
他坐在桌上始终不动,直到阮老二撂下筷他才开口,“二叔,你啥时候殿试。”
“辰时来的圣旨,十日后。”
阮志骁兴奋不已,“太好了,最迟半月我便可以去报名啦。”
阮老二笑笑,想到殿试还要与陶扶摇打照面,不免紧张。
不过他努力些,总会有站在她身边的一日。
本以为再见会是殿试,没想到三日后她便又来了。
这日阮家只有阮老二和阮笙笙,二老去地里看看庄稼长得怎么样,几个小子也去凑热闹。
阮笙笙这几日犯懒,说什么也不去,此时正翻着肚皮和阮老二晒太阳。
阮老二将书盖在脸上,闷声道:“乖宝,二伯愚钝,如何与女子表明心意?”
阮笙笙摸着圆滚滚肚皮,【和谁呀,姚小姐?都发展到这地步了?不过二伯毕竟休过妻,若想娶人家,还得有个一官半职才行。】
虽然他心中所想不是姚小姐,但是如她所说,怕是一官半职都配不上他心里人。
无奈叹息,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惊的他猛然坐起。
陶扶摇手抱锦盒,冷眼盯着阮老二。
阮老二却呆住了,她今日和平时都不一样。
墨发半梳半散,一身烟紫长裙,好似还描了眉眼,用了胭脂。
虽然肤色不白,但更显得她清冷卓绝。
陶扶摇只觉得他是被人听见心虚,冷笑一声,“思春呢?”